羅浮京都,余家。
余謝坐在池塘邊,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龐上儘是陰沉之色。
流浪客襲擊福山港的事情是他們余家命令,血魔教徒隱藏在流浪客中,也是他的意思。
作為羅浮皇朝內頂尖的豪族,余家不但在朝堂上掌控著極大的權力,還在皇朝之外擁有很多附屬勢力,如刀疤臉那樣的流浪客,只是他們手中的一個小小的工具而已。
而余謝除了是余家的上代家主,他還有另一層身份,血魔教飼主。
所謂飼主就是為血魔教提供血食的人,血魔教徒以修煉血魔意境為主,修煉之時需要大量的血液,且必須是人血。
飼主在血魔教有著不低的地位,每一個飼主之下都會有一大批食血者,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食血者需要飼主提供的血食,自然要聽從飼主的命令。
這一次襲擊福山港,他們余家不但損失了大量的流浪客,還讓余謝失去了一位寂照境的食血者,余謝心中自然是惱怒萬分。
「福山港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雙眸染血,猩紅的望著身邊的余征。
余征渾身一顫,額頭上冷汗瞬間冒出,「回爺爺的話,秦家根本就不止一位寂照境武者,而是三位,我等不查,因此才被對方擊潰!」
此時他就是個孫子,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余謝什麼脾氣他最了解,若是不能將此事解釋清楚,今天絕對會化為一具乾屍。哪怕他是余家的當代家主,也不能倖免。
「三位寂照境!」
余謝的眼眸間閃爍著兇殘的血光,渾身上下都沐浴一股煞氣。
此時他沒有半點和藹可親,更像是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
池塘內,那朵妖艷的血蓮花在微風下輕輕搖動著,宛如一位靚麗俏皮的少女,透露出欣喜和活潑的情緒。
余征渾身顫抖的跟篩子一般,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
余謝身上的煞氣突然收斂了起來,他望向池塘內的血蓮花,眸中的猩紅褪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溫和。
「查清楚秦家的底細,我不希望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孫兒遵命!」余征心中驟然一松,雙腿一軟,差點沒有癱軟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慶幸。
「滾吧!」
余謝冷聲說道。
「孫兒告退!」
余征低著頭,躬著身,緩緩後退,直到遠離了池塘,他才直起身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該死的老東西!」
他心中忍不住暗罵道。
他是孫子,但是他不喜歡當孫子,更不喜歡給一個隨時可能會取走他的性命的人當孫子。
不過他只敢在心中怒罵幾句,卻不敢對余謝有半點不敬的表現。
池塘邊,余謝並沒有在意余征,一個孫子而已,他根本就不放在心裡,他的兒子就有十幾個,孫子更是多達二十多個。
別說死一個孫子,就算是十個八個,他都不會心痛。
相比之下,他更心痛那個死去的食血者,那可是一位寂照境強者,就這樣死在了秦家的手底下,這讓他氣惱萬分。
「你們還需要多久?」
他冷聲問道。
池塘周圍寂靜無比,他的聲音如同虛妄一般飄蕩在周圍。
「三個月!」
突然,一道嘶啞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一道渾身籠罩在灰色斗篷內的身影從角落中走出。
余謝瞥了他一眼,道:「我多給你們一個月,把福山城加入其中。」
「福山城秦家的實力很強,我們若是在福山城內布置,很可能會被他們察覺。」
「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需要一個完美的結果!」余謝冷淡的說道。
那道身影抬起頭來,露出了一抹猩紅的血光,與余謝之前的眼眸一模一樣,充滿了嗜血和殘忍。
「其實大人無需如此急切,只要等我們成功了,秦家根本無足輕重!」他語氣平和勸說道。
余謝雙眸微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