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機關術造就的產物卻不會,他們只會一味遵循指令,從早到晚沒有停歇,原本的一切應該是這樣。
墨機山在八靈山中算不上特別強大但也可以說是向陽而生。墨機山出現時天上便沒有太陽和月亮,整日充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而墨機山的兩位鎮關人同樣感覺了這個問題,即便平日裡有多針鋒相對此刻也化干戈為玉帛合力協作,為墨機山創造出生機。
墨守城創造了潮汐白月,而另一位公輸業則是利用魯班術造出了照界軌陽,一陰一陽可謂相輔相成,但不知從何時起,原本應當照耀一切的照界軌陽卻開始蒙生出自我意識。
起初墨守城與公輸業並未發覺,只是認為照界軌陽出了問題,只需利用機關術和魯班術加以調整,但千載時光過去照界軌陽已然看到墨機山的太多太多。
人類的醜惡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墨守城和公輸業的拌嘴和針鋒相對,明明不是一條心又為何要同為鎮關人?幹掉對方一人掌控不就好了?
意義不明,無法理解,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
潮汐白月對此卻絲毫不顧,不過是機關罷了,即便萌生自我意識又能怎樣?人類永遠是主宰,機關就是要起到機關的作用,面對照界軌陽的發言潮汐白月視若罔聞。
但某一天,照界軌陽緩緩睜開眼,怔怔地看著潮汐白月,那股感情從未有過,「機關針鋒相對的可不止公輸業和墨守城,太陽月亮我都要。」
那一日紅月出現在天上,而那也是人們第一次見到詭王的威光,那股無力感永遠都不會忘懷,足以湮滅一切機關術的日月磁珠,令墨守城和公輸業也束手無策,只得暫避鋒芒。
而也自那日起,墨班機城也正式改名——
不夜城。
「怎麼樣墨班機城怎麼樣了?」某個封閉的城市之中一位長髯老者看著探查歸來的弟子捻著鬍鬚開口問。
「老師,現在照界軌陽掌控下的墨班機城已然改名不夜城,他掌握日月磁珠所有忤逆他的人機關術都會盡數失靈,在下愚鈍,機關術無法使用,無法再進一步」男人此刻身上多處掛彩,想必從照界軌陽手下逃脫也花了不少功夫。
墨守城聽完也沒有過多震驚,自己早就猜到了結果,現在公輸業同樣杳無音信,一個人引開自己製造出三位得意機關戰將怕是也不太好逃脫。
「老師,公輸關主他」
「生死未卜,希望他還活著吧,不過我有預感,鎮關之證已經不在他身上了,想必已經被『詭王』拿走了吧。」墨守城捏了捏鼻樑,這老傢伙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死,和自己鬥了一輩子都沒事,又怎麼會被機關人偶算計死。
「公輸關主吉人自有天相,我等無需擔心,老師您也不必過於憂慮。」
「呼,這裡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找不過來,征宇你多加注意,現在要關注的不只是詭王,鬼縱山的情況也未可知若是他們也參入進來,那問題就嚴重了」
墨守城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機關術的威力巨大,但同時也極其危險。一旦使用不得當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如今,照界軌陽的叛變,不僅威脅到了墨機山的安全,更是對整個八靈山的威脅,此刻鬼縱山和墨機山聯手,想必很快便會蔓延到其他靈山。
「征宇,你可知道,機關術的起源本是為了讓人類的生活更加便利,而非成為爭鬥的工具,」墨守城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但現在,照界軌陽的變化,卻讓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機關術另一面,若是和照界軌陽的機關造物越來越多將會帶來何種後果。」
墨征宇點了點頭,他明白老師的擔憂。他問道:「老師,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墨守城沉思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還沒有頭緒,不過征宇你要時刻注意,若是發現了公輸業那個老傢伙務必把他帶回來,那老傢伙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手裡的機關術還是可圈可點的。」
「我明白了老師,」墨征宇應道忍不住看向墨守城,自己也算是在墨守城的照料下長大,老師和公輸關主不說關係多好至少也算是知己,估計公輸關主下落不明老師也很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