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公府這邊在「感念」聖恩,孔家那邊卻是一片沉寂。
不知道是因為禮成還是兩道聖旨的關係,賓客大多都告辭離去,留下的除了至親之外,就只有孔銀鴻今日從兵營借來的軍士。
孔銘誠已經沒辦法去管那些人和事了。
丹虹清已經被喜娘帶到了孔銀鴻的院子,就算再怎麼樣,在明日之前,她也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而後院西廂,秦氏在明白了這個鎮西公府和承龍子爵是誰之後,就算再心胸開闊,此刻也承受不住。
孔銀鴻是大娘所生,秦氏從沒爭過家中地位,甚至連自己生的兩個女兒也是嚴加管束。
大女兒還好,小女兒因從小受寵,稍微有些逾越,趙氏也沒有過多為難。
可是,今日這兩個女兒要同時送到鎮西公府上,因為子爵乃是蒯龍,她就再也無法淡定了。
從加入孔家,第一次頂撞起了孔銘誠。
雖然看起來結果一樣,但這和當初把兩個女兒嫁與蒯龍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嫁給蒯龍就算做妾,那也是正經的女眷。
但皇上親口賞賜給子爵的侍官,那就不是女眷,是子爵的工具。
孩兒能不能生,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
而且雖有官職,卻不是朝廷官職,享的是子爵的餉銀,而非朝廷俸祿。
這兩個女兒在蒯龍身邊,生死完全是掌握在蒯龍手上,她甚至連去探望都不能以長輩的名義。
這很明顯,孔銀鴻挾恩求來的姻緣,把皇上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場面。
金口玉言已經開了,收回就是對權威的否定。不收回又愧對鎮西公府,孔銀鴻的錯,卻要讓自己兩個女兒去承受。
這讓秦氏根本不能接受,哭聲悲涼。就連趙氏也不敢多言,這不是她可憐與否的問題,而是這婚結了,問題並沒有解決。
未來或許設想的希望,因這第二道聖旨變得渺茫。孔家還背著一屁股的債,解決不了,那真的要露宿街頭,成為京都第一笑話了。
「行了!」孔銘誠大吼一聲,「聖上已經降旨,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要去,你自己去。我兩個女兒才不會去給人做這不明不白的侍官。」秦氏也是豁出去了。
她摟住兩個女兒不放手。
孔雅嵐咬著嘴唇,鼓起勇氣道:「父親,你真的捨得讓女兒去做這個侍官,毀了女兒一輩子嗎?」
孔銘誠平日對這個小女兒是最疼愛的,可這是聖旨,他一個五品郎中令,除非想死,否則根本不敢抗旨。
「是你大哥對不住你們,日後,你娘在孔家你們儘管放心,絕不會虧待了她。」
這是孔銘誠能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而外面已經響起李沛留下的禁軍兵士的催促聲,孔銘誠只得對秦氏說道:「我去前面盯著,你儘快收拾一下,送她們姐妹出來。」
秦氏哭鬧都不管用,也知道自家老爺是沒辦法,也只能含淚給兩個女兒收拾。
特意叮囑雅嵐,要看緊自己的妹妹,千萬不要惹禍。現在的蒯龍不是當年的蒯龍,能忍則忍。
雅嵐身為姐姐,也知道她們姐妹的命運已經註定。
聖旨讓即刻前往,不用說就是給孔家一個警示。讓聖上難堪的結果,自己也只能承擔。
鎮西公府內,蒯龍也終於見到了長公主安晨口中的大禮。
孔家兩個庶女。
孔雅嵐似乎已經認命,見到蒯龍就直接下跪叩拜,
孔雅君卻在姐姐的拉扯下依然不願低頭,開口道:「姓蒯的,我哥得罪了你,你有本事去找我哥。不管你什么子爵、公爵,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廢物!連自己未婚妻都保不住,還算什麼男人!」
孔雅君這話說得惡毒,賓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