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漫天之中,三人三騎如品字形矗立於蒯龍之前,氣氛緊繃至極。
蒯龍左手高擎,聲音冷冽如寒風:「百丈之內,生死各安天命。若知難而退,回你的鳳岐大軍,本侯爺絕不趕盡殺絕。」
拉普心中交易之事早已被戰意衝散,他猛地一拉戰馬韁繩,怒吼一聲:「殺!」三騎幾乎同時如離弦之箭般衝出,馬蹄踐踏,雪地上白雪和雪地下的污泥混合著在馬蹄過處揚起。
蒯龍卻在他們啟動的時候,雙腳已從馬鐙中抽了出來,輕輕一夾烏驄馬的肚腹,也向三騎沖了過去。
烏驄的速度一開始還不快,似乎並不顯得特別,就是一匹普通的戰馬。
眼看就要兵戎相見,蒯龍卻在馬背上一個翻身,從烏驄馬的背上直接翻身落馬,穩穩的站在了地上,手中狼牙棒向左一掃,立時將左側而來的鳳岐戰馬前腿打斷。
原本側彎想要把手中彎刀砍向馬背的鳳岐勇士一刀落空,還沒有調整身體左正,就已經跌落馬下,被狼牙棒後面的鋼製尖尾戳穿了大腿。
蒯龍一個翻身從哀鳴倒地的馬背上躍過,怒視迴轉馬頭的拉普和另外一人。
臉上帶著戲謔的嘲笑。
這又不是幾百幾千人混戰,誰規定了必須要在馬上。
拉普沒想到僅僅一個照面,自己這邊三人就已經損失一人,剛才幸虧蒯龍用的尾部,若是狼牙棒前面,落地的鳳岐勇士就已經成了死屍了。
就算如此,已經再沒有戰力。
蒯龍一擊之後似乎是為了防止他們二人進攻,也沒有再補一棒。
實際上蒯龍也不願意也殺手,射箭死傷可以說是遠距離,也是一種警告,但要是此刻當面殺了鳳岐勇士,這一戰就算勝了,也未必能退敵。
現在的安圖城不需要戰爭,需要時間。
兩人迴轉過來,烏驄馬卻並沒有返回蒯龍的身邊,而是在剛才奮起前蹄將拉普的戰馬拒止不得不改變方向避開。
此刻竟然繞了一圈,站在了蒯龍的對面。似乎是無主的戰馬,靜靜等待主人的回歸。
拉普兩人再次向蒯龍衝擊而來的時候,烏驄馬從對面風馳電閃的沖了過來,後動卻迅疾的趕上,馬嘴扯住了拉普戰馬的尾巴,前蹄急剎。拉普的彎刀都已經舉起,身子卻向後,彎刀落不下去,還不得不拉緊韁繩。
單獨對上一騎的蒯龍故技重施,馬腿被打斷,再次被狼牙棒的後端刺傷大腿,鳳岐勇士的鮮血在寒風中如泉水一般在狼牙棒尾端拔出之後飛濺而出。
「烏驄,住嘴!」蒯龍及時阻止烏驄再度準備對拉普的戰馬下嘴。
烏驄一甩頭,啪的一聲響,拉普的戰馬被甩開幾尺的距離。
蒯龍一個飛身而起,狼牙棒對著拉普當頭就劈下,嚇得拉普從馬背上只能翻身滾落。
戰馬被攔腰一擊,直接趴在了雪地上。
此時,蒯龍帶來的百餘騎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三桿大旗在風雪中傲然挺立,象徵著不屈的意志。
蒯龍這才提著狼牙棒走到拉普身前不遠,低頭看著拉普,「拉普,看樣子,你們三人都離不開這百丈範圍了。」
「你……你使詐!」拉普怒目而視。
「我使什麼詐了?」蒯龍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面對蒯龍的質問,拉普啞口無言,他深知戰馬也是戰鬥的一部分,但烏驄的表現實在出乎意料。
輸,是肯定輸了!
「安圖侯,我拉普敬你是個英雄,認輸!」
蒯龍搖頭,「不,不是輸!百丈之內生死不計,你忘了嗎?」
「你沒說!」拉普急了,申辯道:「剛才只是說了百丈內論勝負!」
「哈哈!」蒯龍走過去,一把抄起拉普,「怎麼這麼不經嚇啊!」
還伸手給他拍了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