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〇章 信仰迷茫的教導師
下午三點,安毅奉命來到丁家橋的國民黨中央黨部做出檢討,接受教育,得到龔茜和陳果夫的盛情接待,幾個紀律監督科的長者例行公事聽取安毅的自我匯報,教訓勉勵幾句也就完事了,倒是在陳果夫辦公室里待的時間長一些。
陳果夫交給安毅一個任務,讓他儘可能從老南昌徵募處和士官學校籌備處的軍官中,選送一些人才進入黨部的政治訓練學校第一期學習。安毅對自己如今的新職務耿耿於懷,但儘管不解陳果夫的用意,還是答應給老南昌基地去個電報。
下午五點,安毅才領著侍衛長林耀東和另一名侍衛,意興闌珊地來到下關教導師軍營報道,看到絡繹進門打招呼的營團長們,安毅頓時樂了:
已經被安排在南京黃埔學校擔任中校中隊長的杜聿明臨時擔任教導師二團團長,一期的羅群、李正濤,二期的劉自清、鄭介民等十幾個黃埔師兄全都集中在這裡,大批三、四、五期的同窗在教導師各團擔任連排長職務,安毅恍如一下又回到了在廣州黃埔軍校讀書時的全校操練,煩躁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清爽了許多。
師長兼黨代表張治中對自己的學生安毅非常關愛,從見面到吩咐杜聿明、鄭介民帶安毅出去熟悉各團營,都沒有說一句責備的話,仿佛安毅本來就是在他手下擔任團長一樣自然,問明安毅的落腳點之後,也沒有刻意要求安毅住進軍營,諄諄勉勵幾句就把安毅打發了。
操場上到處都是緊張訓練的連排隊伍,新招入伍的五千餘名新兵在各級長官的口號聲中,機械地重複著隊列訓練和持槍等基本動作。
杜聿明看到安毅嘴角露出的笑容,低聲問道:
「小毅,你肯定是看不起這些新兵,與你麾下那些百戰餘生的精銳比起來,一定差得很遠吧?可惜了,我一直都沒機會出來帶兵,去年北伐開始許多師弟都屢立功勳,早已出人頭地了,而我卻一直被留在軍校里訓練新兵,只會看看戰報紙上談兵,實戰經驗比起你可差遠了,你有空得教教我啊。」
「杜師兄,你千萬別這麼說,只有知兵才能帶好兵,你啊,屬於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實幹家,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上前線,我相信師兄今後的軍職決不在我黃埔同袍任何人之下,有句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打賭……」安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杜聿明給了安毅一拳:「哼,你小子諷刺我是嗎?在杭州的時候,慕沂兄(曾擴情字)詢問過我想去哪個師?我說想到你的獨立師去任職,哪怕做個連排長也行,慕沂也答應了,說他臨離開南京的時候和你一起喝酒,你曾經提出想辦法調我到你獨立師的建議,讓我暗暗高興了很久,可是分配方案報到總司令部之後,我卻被張教育長強行留下來了,說是籌備軍校需要我,耀全(鄭介民)剛從俄國留學回來,也被臨時抽調到教導師擔任黨代表,各團營長基本都是我們黃埔一二三期的學友擔任,以保持隊伍的純潔性。看這架勢,一年半載我上不了前線了,還得老老實實窩在後面帶新人,憋屈啊!」
「應該不會,我們一軍軍部現在不是正在弄擴軍計劃嗎?已經快完成了,初步打算將第一軍擴編成三個軍,聽說其他兩個新軍的番號都確定了,只是沒有透露而已,到時候各軍都需要師、團、營級軍官的,以兩位師兄卓絕的才華,當個師長一點兒也不為過,連小弟這麼淺的資歷都混上師長……」
說到這裡,安毅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師長了,尷尬一笑,接著說道:「兩位師兄的前途絕對超過小弟,只是需要暫時忍耐一段時間,沒什麼的,儘管放心吧!」
鄭介民搖了搖頭:「今天下午我們才知道對你的處分這麼重,現在正值徐州會戰的關鍵時刻,你卻不在自己的獨立師,讓我們這些師兄弟非常難以理解,雖然你的那些反日反英的言論有些過激,但誰不知道這些都是事實啊?難道以為處罰你就可以挽回目前惡劣的形勢嗎?真不知道校長是怎麼想的。」
「這事不能怪校長,他已經為小弟頂住很多壓力了。你不知道,中央政府那幫尸位素餐的老傢伙原本非要開除小弟的軍籍和黨籍不可,好像老子鏟去了他們的祖墳一樣,對小弟痛恨不已,如果不是校長和黨部的陳部長
第二八〇章 信仰迷茫的教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