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〇章
清晨七點二十分,鄧州城。
在刺刀押解下的四千多名西北軍官兵排著長隊,抬著受傷弟兄默默南行,一個個衣衫不整,神色萎靡,與押解他們的裝備精良信心百倍的暫一師官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僅三個半小時,豫南堅城鄧州就被安家軍十六師和新九師攻破,令守軍官兵驚恐無奈的是,進攻之敵沒有用雲梯登城,而是一面用強大的迫擊炮火轟擊城頭攻勢,一面派出敢死隊埋設巨量炸藥,把城牆炸開六個大口子,隨即蜂擁而入,從各個方向衝進城中。
安家軍攻城部隊裝備清一色的輕機槍和機關槍,彈雨如林,手榴彈成片飛舞,將分頭抵抗的各部打得屍橫遍地,潰不成軍,轉眼間設置在縣衙的旅部被包圍,所有西北軍弟兄士氣全無,絕望地放下武器任憑對手擺布。
尹繼南和鄧斌等將領策馬越過長長的俘虜隊伍,進入南門,在戒備森嚴的敵軍旅部門前翻身下馬,一同進入院子,很快踏上正堂。
四十六旅副旅長李志德正在指揮一群參謀收集敵軍文件地圖,看到旅長吳立恆陪同師長尹繼南、鄧斌等長官到來,連忙上前致禮匯報。
年輕老成的尹繼南問道:「聽說你們俘虜了敵十三混成旅十餘名將校?」
「全都集中在後院關押,可惜讓十七混成旅旅長潘嘉陽逃了,這孫子在數百侍衛的拼死掩護下,躍馬渡河逃向西北方向,暫一師弟兄猛烈阻擊也沒能留下他,最後還是讓他帶著十幾個殘兵成功渡河逃遁。」李志德滿臉的遺憾。
尹繼南點點頭:「志德,城裡留下一個團就行,率領你部將士趕赴城北,協助新九師弟兄挖掘那條九公里長的壕溝,各團工兵連弟兄要擔負起指導和示範任務,太陽落山前我親自前往檢查。」
「是……師座,咱們不是要打南陽了嗎?還挖那條五米寬、兩米深的大壕溝幹什麼?」李志德不解地問道。
「少廢話!快去!」剛晉升少將副師長兼參謀長的謝馳大聲呵斥。、
「是!」
李志德帶著副官飛快離去。
謝馳微微一笑:「這個李志德,打仗不錯就是不願動腦子,這傢伙是師座的同期師兄弟吧?」
尹繼南笑著點了點頭:「李師兄是黃埔四期政治科的,與安司令交情不錯,也是最早加入咱們獨立團的那一批黃埔同袍,在南昌休整期間你還給他們上過步炮協同的課呢,你忘了?」
「沒忘,就是弄不清他是黃埔幾期的,哈哈!走吧,去見見十三混成旅張彌清旅長,看看如何處理為好。虎頭在北邊和敵人援兵打起來了,我師兩個機炮營估計已經增援到位,見完敵軍將領給司令發報,有時間咱們去看看。」謝馳笑道。
城北五公里的臥馬嶺,槍聲大作,炮火轟鳴,敵軍騎兵旅在兩個團步兵的協助下,三次衝鋒,都無法通過東西兩側強大火力形成的阻擊線,四十四師師長顧長風親自登上硝煙瀰漫的山崗觀察敵情,對所部各旅的表現暗自稱讚。
這五個月來,兢兢業業的顧長風將一個幾乎全都由新兵組成的新編師帶到如今的水平,他心裡深感滿意非常自豪,從凌晨的桑莊突襲到此刻的臥馬嶺、乾廟阻擊,連續十二個小時的激戰和疾行,四十四師弟兄仍然擁有這樣的鬥志和戰術組織水平,他這個師長怎麼能不感到欣慰驕傲?匆匆而來的敵軍沒有攜帶重武器,難以通過兩個旅八千將士組成的強大火力網,敵人兩個步兵團可憐的十幾門迫擊炮尚未擺放穩定,就被自己兩個機炮營二十四門迫擊炮精準命中,數千敵軍步騎無論如何悍勇,也只能端著步槍、挺著血肉之軀衝鋒了。
顧長風放下望遠鏡,退到山坡後方十餘米的凹地,摘下鋼盔,轉頭詢問:「敵人騎兵果真和戰前咱們預料的一樣向西北移動,看來他們真要越過西面的緩坡,想仗著馬快順勢而下衝破我阻擊線,只可惜他們至今仍不知道咱們已經拿下了鄧州,還想過去送命,估計他們身後還有一個旅甚至一個師的援兵開來,否則他們不會這麼急、這麼不計後果……老顏,一三一旅那邊幹得怎麼樣?」
「登雲(方步青字)接到你的命令高興壞了,正率領師屬工兵營和他的四千餘弟兄挖陷馬坑,登雲命令五千弟兄在百米寬的緩坡下拉開兩米
第五六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