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歸恨,命歸命,歸根結底,你又不是毀我雲霄觀先輩師兄弟的敵人!」
說到這裡,韓震眼中閃出一絲濃濃的烈火之息,並且虞妙清楚的看到韓震拳頭逐漸緊握,出陣陣咯吱聲:「鳳夕瑤,曼陀羅毒藤,就是死,我也會讓你先我一步下地獄!」
「哈哈哈和!」爽朗的笑聲從毅溟胸中壓出,他一臉玩世不恭的痞子樣,對於毅瀟臣微怒的神色全然不見,笑聲過後,毅溟話音驟然變冷,他對毅瀟臣與普彌開口道:「後輩小子們,陰溟鏡與陽聖石都在你們手上,可是你們得到陰陽盤了?」
一句話讓普彌頓時醒悟,在毅溟的話中,他得到了一個潛在的信息,那就是這兩樣東西並不能組合出陰陽盤,相比普彌的深思,毅瀟臣所想不同,他沉思片刻,說:「陰陽盤,這至高無上的器物若是被人這麼簡單就找到,那它就不是毅族的族供法器了!」
聞此,毅溟若有所思,看著眼前的兩名族人,他心中逐漸生出兩種看法,普彌,這個被普大師藏匿救下的族人深入道途太深,所有心智看似聰慧高深,實則已經定格,正是這個原因讓他深陷毅族命途,無法自拔,而毅瀟臣是以化為之人茫然間踏入毅族命途,他的心性在困惑中卻衍生出自己的執念,這麼一來,他的所思所想就要比普彌強上太多,至少毅瀟臣不會被法器的力量蒙蔽雙眼。
當下毅溟沖傲天成和靈心示意了一下,敖天成與靈心轉身出去,等到屋裡只剩三人,毅溟暗自釋放魂力,以魂息封禁了除三人外的所有氣息,讓後開口:「毅瀟臣,你我都屬陰相體魄,魂息邪力在魂識中有共通之處,你我今日能夠碰面,其實都是在毅族命途的指引所使,沉寂數百年的毅族終於贏來了新的命輪,而你就是命輪的開啟者,陰溟鏡,陽聖石,既是陰陽盤,也不是陰陽盤,你若想要找到至高無上的鑄命續生之術,解了你心中養父養母的執念,必須有我的幫助,否則你永遠也找不到陰陽盤!」
聽著這話,毅瀟臣沉思不語,毅溟,這個曾經同在天鳴閣的傢伙就像深海里的妖魚,永遠看不到根跡,即便兩人陰相體魄邪息魂識有通徹之處,可是透過魂力感知,他只感覺毅溟像有一層堅硬的外殼籠罩在全身,無法探進去一絲一毫,現在,陰溟鏡,陽聖石都找到了,可是陰陽盤依舊像空氣雲霧一樣,虛幻的摸不到一絲蹤跡。
身旁,普彌不像毅瀟臣那樣思緒萬千,就像毅溟猜測的一樣,這個後輩已經深陷毅族命途,完全無法自拔,當下普彌起身恭敬的沖毅溟道:「毅族命途到了新的命輪之刻,那預兆著曾經的墮落和覆滅將成為歷史,我一定要重振毅族,將那些殺害我父母的孽障惡人送入地獄!」隨後普彌從背包內掏出金色柔光的陽聖石,雙手奉送到毅溟面前:「前輩,我實力微弱,魂息孱弱,這種器物還是由你收管。」
對此毅溟沒有推辭,徑直接下陽聖石,毅瀟臣看到這一幕,心裡頓時驚愕,先前普彌說過,陰陽兩相相斥吞噬,這陽聖石隸屬陽相,內聚炙熱的盤明龍之力,毅溟與自己同是陰相,他這麼做豈不是?
只是毅溟早已看透毅瀟臣的心思,他笑著道:「我說過,陰陽盤,沒有我,你找不到,如此了解此物的我怎麼會被區區的陰陽兩相吞噬所傷!」說完,毅溟仍舊是那副靜默的神色,他在等待毅瀟臣的回答,等待他順從交出陰溟鏡的姿態。
隨著時間的流逝,毅瀟臣在心性和執念中掙扎著,茫然間,養母死前的模樣不知怎的蒙蔽了他的雙眼,這一刻,毅瀟臣許久未曾生出異動情愫的心竟然再次痛楚起來,當痛楚化為淚水充斥進躁動不安的心魂,毅瀟臣面向毅溟跪了下去……
川南蜀地,經歷了寒冬的肆虐,放眼望去,蕭瑟肅殺的味道集聚不散,讓人不由得心生寒冷。
位居天府之國南側成平市的黃靈閣分部組織內,十多名閣眾正在相互奔著,他們肩抗木箱,奔波於倉庫和貨車之間,這些遏制此地屍腐毒瘴的秘藥,兩年前旱魃事件雖然已經如煙消散,可是它所帶來的後遺症還是很嚴重的,兩年來,以天府之國為中心,方圓三百里以內,到處都是疾病邪息,很多體質柔弱的人都會染上重病,長則三個月,短則一個星期,必定暴斃身亡,就是去了醫院,也無法醫治,這看似詭異的疫情究其根源還是旱魃現世帶來的災害,也只有用秘藥投進江湖河流,散盡山川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