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入夜,秦旭練完功,回到了茅屋。才剛進門,就被劍叟叫住。
「小子,快來快來,老頭子我給你看點東西。」
秦旭不明所以,還是循聲走去,進了那件掛滿了十三把利劍的小房間之內。
「小子,到今天為止,鍛鑄的基本知識我就已經全部教給你。明天開始我們正式練習鍛鑄術。不過在那之前,我給你看看我最得意的十三把作品,你把它們的材質分出來,我來考考你的辨識力。」劍叟說著,神情頗為得意。
「嗯。」
秦旭應了一聲,走到劍叟身邊,仔細地觀察著面前的這十三把利劍,很快把它們分成了四類。
「頭前六把,純虎鐵打造,雜質控制在百分之一以內,劍身厚薄均勻,劍鋒凌厲。中等鐵器。」秦旭斷言道。
「嗯……」劍叟滿意地點點頭,這四把虎鐵劍是他早年所鑄,難得之處在純鐵鍛造,而且雜質率控制在百分之一以下,完全符合中等鐵器的標誌,他當然值得自豪。
「中間六把,參和少量天羅礦,堅硬度和鋒利度都有所提升……恐怕是鍛打的過程中,運用了『元勁』吧?這六柄比之前六柄要好,但是距離九品靈器,還差那麼一點。上等鐵器。」秦旭說出了正確答案。
劍叟含笑,再次點頭。「好好好,」對於秦旭的表現,劍叟感到頗為滿意,他將最後一把遞到秦旭面前,笑道。「你來看看這把。」
這一把劍散發出來隱隱的殺氣,根據劍叟先前教導過的,這便是元器所含有的元氣外放的表現。秦旭仔細觀察,發現這一把劍的材質並不考究,甚至做工也沒有之前十二柄劍那麼精細,不過劍叟先前所言不差,即便是最差的元器,也要比最好的鐵器厲害。
把劍身翻轉之後,秦旭看見了劍背上的一道黑紋,秦旭能夠感覺到,這柄元器上所散發出來的神韻,便是由此散發開來。
秦旭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道黑紋,突然間他腦中的靈識力漸漸凝聚起來,連劍叟也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同尋常起來,劍叟的靈識力調動,他感覺到這陣氣氛的變化竟然是來自於眼前的少年,不由一怔!
「好強大的靈識力,竟然不在我之下!」
靈識力在秦旭的腦海中漸漸積聚,接著他的眼界就發生了變化,仿佛周遭一切的景物都同時遠去,他的面前只有手中握著的元器。
再過一陣,他的眼中隱隱閃現出不同尋常的精光,手中那柄元器表面的紋理就漸漸呈現在他的眼前,一條條一道道的,如同人體的脈絡一般複雜,而又井然有序。再過片刻,表面紋理消失,元器內在的結構隨之顯現,這時秦旭才發現這柄劍採用的複合式拼接構造,繼而連劍身金屬也都消失,而中間的那道黑紋則保留了下來,看起來這應該是另一種不同的東西,也就是這柄元器的核心部分——含有元氣的物質。
南霸天比較常見的六千種含元礦物,劍叟在這點時間已經將這些知識灌注給了秦旭,而秦旭在這方面似乎極有天賦,只聽過一遍,居然就能將這六千種礦物記住。此刻他看著面前的黑色物質,腦中不斷地閃過劍叟曾經講過的含元物質。
「銀光元鐵?不是……天元石?不是……狂炎純元礦?也不是……」
秦旭的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含元物質的特性和名字,他一一地將它們和面前的黑色物質匹配,然而兩百個名字過去,依然沒有得出結果。
「漆黑如夜的顏色,非金非石的材質……」秦旭分析著,突然腦中閃過一種符合這些特性的物質。
「——墨元晶!」
這三個字剛喊出來,手中的黑色紋迅速變化,金屬劍身立刻出現,內部結構瞬間隱沒,最後連同體表紋理也都消失不見。他手中的元器又恢復了原狀。
這是怎麼回事?正當秦旭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他的頭顱陡然間傳來一股劇痛,痛的他一陣天旋地轉,幾欲當場昏厥。秦旭向後踉蹌了幾步,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住,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滿頭的冷汗,目光散亂。
當秦旭看向劍叟的時候,就看見了後者的滿臉驚駭。
「小子,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劍叟的聲調顫抖著,顯然是無比地激動。
秦旭也正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