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的墨形狀不一,有長有圓有方,其中四塊墨錠看上去應該都是有了一定年頭的老墨了,製作時間至少應該有百年以上。
楚琛之所以這麼判斷,也是因為,墨錠無論原制時用何光澤裝護,歷經百年,其收藏之傷毀、把玩之磨損以及空氣之侵蝕,表層都會自然顯現出古樸之色,年代愈久者,其顏色愈蒼老黯沉。
以表現來看,新墨帶灰色,雖濃厚卻不夠朗潤;舊墨純黑朗潤,色感厚實。新墨多和膠不勻,其墨色也就顯得濃淡、厚薄不均;舊墨製法嚴謹,且時間久遠,其膠自然勻實,墨色平整,不粘筆毫。
因此,楚琛一眼就看出,這幾塊應該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墨。當然,墨雖然老,老人的兒子也不可能拿特別好的古墨來補償楚琛,這幾塊不過都是價值兩三百的清晚期的普通墨錠而已。
除了這四塊清晚期的老墨錠之外,剩下的那塊墨錠,楚琛粗看之下,就有些疑惑了。
這塊墨錠呈長方形,長十厘米左右,寬有五厘米,墨錠的一頭看上去有使用過的痕跡,表面的描金和款識也都已經掉的差不多了,一時間很難看得清醒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
楚琛之所以覺得這塊墨錠有古怪,也是因為這是塊墨的表面看上去有斷紋,好像漆衣斷紋一般。
漆衣墨就是表面施漆的墨錠,漆衣墨盛行於明萬曆年間,清康熙墨則少見。乾隆時又盛行。然而乾隆晚期以後漆衣墨光澤漂亮有餘,而蒼厚渾樸不足。墨的漆邊也顯現不同時代特點。明代大多為上下左右側通漆邊,正面背面為本色。清代則多漆兩面的邊。兩側上下都不漆。
一般情況下,凡是年代久遠的漆衣墨,漆皮渾厚且有斷紋,與古琴相似。但斷紋絕非裂紋,有紋而不裂,隱現在漆皮之間,這與古瓷開片類似。
至於斷紋的真偽也很好鑑定,只要用放大鏡觀察,老墨斷紋處。為內扣,新仿品為外翻。
不過,楚琛仔細觀察,卻發現這塊墨錠表面根本沒有漆衣,表面的斷紋,其實應該是製作的時候,就做上去的。
再加上這塊墨錠看上去表現實在太好了,一點都不像是保存了很長時間,於是。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塊墨根本就是作過舊的贗品一般。
但楚琛卻覺得這塊墨錠很不簡單,因為墨錠上沉澱的時間氣息,是根本做不得假的。不過。他並不擅長鑑定古墨,再加上現在時間也不允許,他乾脆就用上了異能。而異能給出的結果,則讓他震驚的差點下巴都掉下來。
楚琛表面風輕雲淡的把墨錠放回了盒中。隨後就一臉猶豫的說道:「大爺,您這些墨錠確實不錯。而且差不多都是清晚期的,但都只是當時的普通墨啊!」
老人其實打心眼裡並不想把賣給楚琛的東西再要回來,而且楚琛既然那麼厲害,他看上的東西,價值又怎麼可能低的了,想要楚琛把東西退出來,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但家裡兒子逼迫,老婆又一直鬧,他就是不想做這事,也沒辦法拒絕。
思來想去,老人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實在是兩頭都遭罪,他實在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於是就把戴在脖子上的一個掛件,取下來放到楚琛眼前,說道:
「小哥,這塊小玉牌是我小時候父親留給我的,您喜歡的話,就拿去吧!麻煩您幫幫忙吧!」
說話期間,老人看向自己那塊玉牌的雙眼之中,還閃過了一絲不舍的神色。
老人的這枚玉牌為黃皮仔玉雕刻而成,呈橢圓形,正面淺刻林逋養鶴圖,背面雕山水松石。這塊玉牌光滑圓潤,意境巧妙,色彩斑斕,應為清晚期的一件佳作,頗為難得。現在的市場價值應該也有八萬左右。
老人拿出這塊玉牌,一方面是應該是並不清楚玉牌的價值,另一方面,估計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要說,楚琛對這塊玉牌也挺喜歡的,而且這次的事情,他也占著理,但有道是道亦有道,他已經有了意外之喜,再占有老人的這塊玉牌,那就顯得貪得無厭了。
「大爺,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這塊玉牌我可不能要,您還是拿回去吧……」
看到楚琛不要玉牌,老人以為楚琛不同意把東西退給他,頓時有些急了,楚琛連忙說道:「大爺,您聽我把話說完,東西呢,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