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她想了想,先說道:「只要他活過來,我可以拿自己的壽命去抵。」
尺子沒有任何反應,血滴又融化不進尺子了。這是代表交易失敗了嗎?尺子根本不要她的壽。
她只好換了一句:「我拿,我拿……我拿我的運氣去抵,我把我所有的運氣都給他。」
血滴還是融化不進去。
她咬緊了牙:「我拿我這輩子賺的錢去抵他的命,下輩子我所有的財運統統都給他。」
血滴依舊滴落在草地上,一點兒融合的意思都沒有。
她沒辦法了,只能道:「我拿我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這是最公平的交易了。
但是血滴仍舊毫無反應,看樣子陰陽尺也根本不要她的命。
小五噎了一口氣,最後也不抱什麼希望了。想了想,還有感情沒說。親情?但她是個孤兒,天知道父母在哪裡。友情?抱歉,她也沒什麼親密朋友。那麼只剩下一種感情還有交易價值了,只是不知道,愛情兩個字的價值有多高。
她不知道,但願意拿這樣東西去換一線生機。
於是開了口:「我拿我所有的愛情去抵他的命,只要他能活過來,我把愛情統統都給他。」說完了,她愣了愣,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她的本意是「拿愛情去換」而不是「把愛情給梅景鉉」。但心裡太著急語速太快,表達上好像有歧義。
對,歧義大了……
但話音剛落,梅景鉉襯衣上面的血跡全部消失了。陰陽尺上再次發光,光芒又很快消失。
與此同時,地上傳來一聲細小的咳嗽。只見梅景鉉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小五大喜過望,當梅景鉉醒過來的時候,冷風一吹,她才發覺已經跪在這裡凍了一個晚上。
&五?」男人還有些糊塗。
這句話在她聽來猶如天籟之音,趕緊伸出手把他扶起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
&五,你剛才從書包里拿出什麼東西?」梅景鉉已經恢復了正常,他還記得小五用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砸了自己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拿了一本書。剛才下手太重了,你,你就昏了過去。」
&五,我沒事。」梅景鉉看她一臉愧然的神色,反而笑了:「你怎麼弄成這樣?」
&我以為你死了,幸好你沒事。」
下一秒,她就抑制不住狂亂的心跳,上前擁抱住了他。反而是梅景鉉猝不及防這個擁抱。
他安慰道:「我沒事。」
不對,是她有事。她剛才說錯了話。許諾的東西是從未嘗試過的「愛情」 。
這樁交易代表著什麼,很快她就明白了:那就是,當自己抱住了面前的男人的時候,心臟急促的跳躍聲停止了。繼而,巨大的喜悅油然而生。這一份喜悅她卻說不清楚是什麼。只知道甜甜蜜蜜的。
梅景鉉很快從不知所措中回過神來,他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小五身上的溫度怎麼這麼高?!他放開了她,失去了支撐,結果小五幾乎昏倒在了他的懷裡。這時候,她翻轉的手掌心也暴露在了他的視野里:虎口上赫然一條痕跡。
梅景鉉立即抬起了她的手:「怎麼回事?!」
&沒事……剛才想喊人來救你的。不小心……劃到了玻璃門。」
梅景鉉又氣又無奈,這丫頭真的是能把他氣得住院的,他的頭開始疼:「為什麼不早說?」
&事……現在感覺不疼了……你還是送我去醫院吧。」
當晚,梅景鉉就真的把她送到了醫院去。
掛水的時候,她還知道緊緊看住自己的包包。但是到了下半夜,卻是燒的人事不知了。
梅景鉉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等到小五昏睡過去的時候。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拿過了她心心念念的書包。
拉開書包拉鏈,只見書包里沒有放什麼書,只有一把質地似檀非檀的尺子。上面的刻度分明——失脫官鬼劫財無嗣,孤寡牢執公事退財——分明是一把陰陽尺!
看到這一把尺子,他的手指在發抖,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同樣的一把尺子,勾起了他最深刻的一段回憶。每個人的心裡,都有
29.029 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