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沒喝幾杯,常天白厚著臉皮道,「張老弟,李主任不知道怎麼得知你的書法登峰造極,老早之前就想和你見一面,今兒機緣巧合知道你在這裡,非叫我帶他來喝兩杯,你別介意哈!」
喝酒是幌子,要字才是目的,張震門清。
李副主任也笑道,「是這樣,我和你們楊局是進修班同學,見他炫耀你的作品呢,所以才慕名而來,冒昧了,小張老師千萬別介意。」
原來如此,這就應了那句話,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通過五個之內的關係聯繫到世界每一個人。
這樣算起來,這位老李就是兩頭的關係,身上既有常天白的面子又有楊局的情分,還真有點不好拒絕。
可是張震不想讓自己的字成了爛大街的東西。
就算是再近的關係,也要付出點代價才能得到。
這倒不是他貪財吝嗇,而是為了讓自己的作品,最起碼保持物以稀為貴。
否則太容易得到,必定不會珍惜。
所以他裝著沒聽懂人家的暗示,只是閒聊喝酒,就是不提寫字的事。
李主任心裡著急,來幹嘛的呢,又不是來蹭酒的,可他礙於面子又不好直說。
只好一股勁兒地用眼睛瞟向常天白。
老常此刻卻有苦難言,他的事還沒解決呢,現在怎麼好意思開口求張震寫字?
再說現在張震已經今非昔比,有齊老在背後,還有陳景新等人的面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拿捏的。
所以老常也不敢亂開口,氣氛開始有點尷尬了。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人被服務員領進門,李主任心情正憋屈,沒好氣地回頭道,「怎麼有事?」
這人是老李秘書,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麻總讓我來看看您這邊忙完了吧。」
李主任不耐煩一揮手,「讓他等著,這邊正在進行呢,急什麼!」
秘書臉色尷尬,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剛才他聲音雖小,可張震卻聽了個一清二楚,今天請客的人是麻總,那位麻五爺也是干建築的,難道這麼巧是他?
張震和二人碰了一個,問道,「我聽說本地房產企業有位麻總,據說是行業內的黑馬,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李主任和常天白對視一眼,二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詫,今天請客的就是麻總。
張震這麼問,不知道他們兩人是有過節還是有關係。
李主任說道,「確實有這麼一位,而且就在隔壁坐著呢,小張老師認識他?」
張震笑道,「談不上認識,有過一面之緣吧,不瞞兩位,現在他還欠我債沒還呢!」
常天白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這可是個好機會,攪合好了既能化解了張震的矛盾還能幫老李求到字。
於是他說道,「哦,麻總竟然欠你的賬,這事好辦,他現在對李主任言聽計從,只要李主任發話,他絕對立刻還債。」
李主任笑道,「也沒這麼絕對哈,我倒是可以幫小張老師說說。」
張震看了常天白一眼,語氣深長的說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怎麼好讓李主任白幫忙?」
常天白人精似的,立刻笑道,「李主任出了名的熱心腸,就喜歡為朋友幫忙,你不用客氣,如果真的要感謝的話,就寫副字吧!」
張震點頭道,「咳,不就是一幅字嗎,就算是沒這事,我也應該寫一幅讓李主任指點指點。」
李主任心道要不是要賬這事,怕你喝趴下也不肯寫,他立刻讓服務員拿來紙墨筆硯。
這年頭凡是上點檔次的酒店,都會預備這套東西,就是因為這種場合太多了。
幾乎是須臾間,兩個服務員就在一旁擺下了文房四寶。
張震執筆問道,「李主任想要寫個什麼呢?」
李主任皺眉思索道,「小張老師博學多聞,能否在古代名篇之中摘一句和建築有關的哲言呢?」
張震笑道,「這好辦!」
話音未落揮筆疾書,頃刻間擱筆笑道,「成了!」
李主任和常天白迫不及待地湊到桌前。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