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藏著的另一個玉雕童子,留著髮髻,身著廣袖長袍,雙手捧一盒。
童子表情淡定,姿態端正,顯然不是個頑劣孩子,規規矩矩,倒像是個正在進學的幼童。
玉雕童子雕琢古樸,線條粗獷,背部有象鼻穿孔;已成雞骨白色,僅所捧之盒上可見一小塊原生玉質,行里人稱之為開了天窗。
雞骨白色者,高古玉之特點之一,茵茵情韻摩挲得它潤熟而且溫瑩,滄桑之吻舔去了它的本色;
天窗者,可窺見其『里』也,深土的煨煉已然在歲月的磨難中激活,將童子的白化推演到只剩那個小小天窗的程度。
串聯工藝、服飾、造型、髮髻等特點再行斟酌,認定為宋代古玉就有了依憑。
舉托著個數百年前的幼學童子在掌上,由不得你不去追尋昨日的美麗,由不得你不去幻構逝去的輝煌。
古玉的魅力,誰能拒絕得了。
而且這兩件玉器,皆是有你所說的那種能量,只可惜為師當初不懂,也沒珍稀,就那麼稀里糊塗地賣給了別人,當時也是真缺錢啊。」
「師父您把那兩件東西賣給誰了?」
張天元覺得自己最好能夠把這樣的風水法器都會收回來,這東西落在楊懷仁這樣的人手裡,還能行善事,可若是落在了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手裡,那可就麻煩大了。
「賣給了美國著名的收藏家席勒·奧古斯通,唉,說起來也奇怪,他一個美國人,怎麼會喜歡玉呢?」
楊懷仁苦笑著說道。
張天元笑道:「玉既然是好東西,美國人自然也會喜歡了,我曾見過那個席勒,他的收藏品裡頭有一件玉雕佛手。
明清兩代的文人雅士喜歡玉雕佛手,愛玉的人視其為寵物,流傳至今日的卻是稀罕得很啦。
我以前剛開始做古董生意的時候,也是收藏了一件玉雕佛手的。
我藏著的和田白玉佛手,幾年前從市場上賣出去過,不料三個多月後,買主竟尋上門來退貨,說是花了錢請收藏協會有名的鑑定專家看過,結論是作舊贗品。
當是我還正夜以繼日的懷念她,飛去來兮,真是喜出望外。
公司入了賬不便辦理退貨,我當即掏錢購回。
記得四五個月前吧,有人拿來寄賣時,他說他購自左宗棠後人之手,您不會知道我是多麼的驚喜吧?
道地的和田白玉,日月舔偎,人手摩挲,如今已熟滑瑩潤,酥潔溫婉,它雕琢古拙而明快,真的是可心可意。
佛手被『退』回來不久,國家電視台有一期節目,是請著名的玉器專家李明光老師鑒玉。
我沒有告訴他玉佛手的主人是誰,便同其他幾件玉雕一齊拿了去由她作鑒評。
李明光老師對佛手真是愛不釋手,在熒屏上誇讚不絕。
他這一輩子跟玉打了幾十年交道,有愛美玉的真心情。
至於退玉人口裡那個有名的鑑定專家,當然就不會是他了。
希望得到我的佛手的大有人在。
單單一個複姓歐陽的湖湘文化市場古玩店老闆,在杜甫江閣『千年一品』第一次見到它便夢寐以求,是多次央我轉讓的愛玉人之一。
無奈我十分的不舍,他們自然都不好過於勉強。
我不舍自然有我不舍的理由,玉雕佛手是喻指如來佛的手指頭的,攜之相伴,豈不陰陽五界所指無敵,無所畏懼?
玉好,喻好,於是人們絕對是喜歡得不得了的。
只可惜後來這東西我還是送人了,送給了我的老師李明光。」
張天元苦笑著說道。
他那個時候雖然已經有了鑒字訣,可是並不是太強大,因此在沒有注意玉雕佛手的具體情況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那裡面有沒有特殊的能量。
現在想想,或許還真不是普通的玩意兒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做出了一個決定,等回國之後,一定要將自己的玉器全部重新檢查一遍的。
說起來他收藏的各種玉器那真是不少的。
比如光是玉牌就有很多種。
林林總總的百年玉牌中,有不少是可以多說幾句的。
比如白玉牌「江東二喬」,真是瑩潤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