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爺子是從一個警衛員那兒聽來這些消息的。修車師傅和他的老婆小周都非常尊敬聶老爺子,所以第二天一早聶老爺子和他的警衛員一起去他家裡要求就診。不一回功夫,門裡門外便擠滿了人。有人提議排隊,於是從屋裡到屋外排出了一條長龍。
聶老爺子排在第七個,在他前邊有好些個都是隊伍里的人,那個時候聶老爺子才知道,因為雪原這地方天氣寒冷,很多年從內地過來當兵的人都患上了奇怪的病,雖然未必嚴重,但一直都治療不夠利索,於是大家就想讓這個王神醫給看看。
大約是九點鐘光景,神醫吃罷早飯擠進屋裡就說:「你們別把我看得太神了,其實我也沒多大本領。既然大家都這麼相信我,那末我只好就著試試。不過,要作真正檢查,花的時間每人最少也得有個把鐘頭罷,現在這麼多人根本不可能了。我只能給大家作一個粗略的檢查吧。」
說罷,他擠到靠窗的床邊坐下,同時叫大家安靜,鬧哄哄的室內頓時只有縮鼻涕的聲音了。聶老爺子有意看著神醫的一舉一動。候診的人斜坐在他的右側,伸出一隻手放在桌子邊上。他低著頭微閉著雙眼,用右手的中間三個指頭把著就診人的腕脈,很長時間既不說話,也不朝人看一眼。
就這樣,他報出了聶老爺子患有嚴重的神經衰弱症和胃潰瘍病,並用一張小紙條為老爺子寫了一劑中藥處方。
只是當時那情況,真得是買不到那些藥材,所以聶老爺子就沒有服過這位王神醫給開的藥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確有王神醫說的病,後來還特意回到帝都治療的。
那個藥方子聶老爺子還一直保存著呢,都當成一段有意思的記憶了。
從聶老爺子以後,那王神醫就不寫處方了。說某某人主要是貧血和氣血不和;說另外一個人在最近跌斷了尾巴樁子,這個可是說的很準的。這個人就是在這一年開春的時候,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不慎在雪地上滑跌了一跤,跌裂了尾椎骨的。
還有個人被診斷出左邊鼻子在小時候就有了毛病。
這事兒有點神奇,於是聶老爺子過後還問了那個人。結果那人就說了,他的確是在很小的時候鼻子出過問題,這簡直就跟算卦一樣,太靈驗了。
後來又給一個雪原的女人看了病,不過這一次王神醫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話沒有說完,只是囑咐說多注意休息,不要勞累了身子…。
之後檢查完了,這王神醫知道聶老爺子是頭頭,就把他叫到一旁低聲說,那個雪原的女人得了比較嚴重的病,叫子宮癌,須馬上到大地方去檢查治療。
後來,這個雪原女人的下巴上長出一塊棗子那麼大的紫塊塊,雖然不痛。但時有感覺不適。有的說是胎氣帶來的,等分娩了就會好的。
但聶老爺子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一直記在心裡頭,但是又不能直接說,只是經常摧她到內地去就醫。於是乎,就在當年收隊後她生下第三個小女兒不久,就去了雪城醫治,後來又轉到了帝都。
聶老爺子有很長一段時間住在這位女同胞一家的隔壁,彼此之間非常友好。大概有一年清明節前後,聶老爺子回到了帝都。從那兒之後就一直在帝都待著了,而這個雪原的女同胞則帶著她和她的大女兒一道到帝都去為她大女兒治療齶裂。正好那個時候聶老爺子遇到了她,就給安排了招待所住著,於是兩家人關係也就更加親密了。
不過很可惜。這個雪原女同胞患的是嚴重的子宮癌,再加上那個時候國內的醫療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所以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那年,神醫說她是患子宮癌,而實際患的就是這個病症,只是聶老爺子不懂。神醫判斷這麼準確,可是為什麼就沒有幫忙治療呢?或者是真得沒有辦法吧。
後來那位王神醫也到了帝都,聶老爺子雖然因為工作關係並未再與他見過面,可是到時聽說過他不少的事情,那年編書以後,他就留在帝都行醫。不了解他醫術高明到何等地部,只聽說某年他驅車從帝都回老家的時候,北河附近的老百姓得知消息後,數千人守候在公路兩旁,有不少人還焚起香燭向他叩拜…。
據說,就在那段時間裡,他治好了成千上萬人的病,其中絕大多數是患有癌症或其他疑難絕症的。
這個事兒被傳得神乎其神,但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