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童察覺到家裡氣氛的古怪,開口問:「是不是小童今天做錯什麼事了?你們不要生小童的氣,好不好?」
彭藍朝著葉小童笑了笑,說:「沒有,媽媽沒有生小童的氣。小童今天玩得開心嗎?」她不想影響到葉小童現在的心情。
「嗯。」葉小童點點頭,閃閃發光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彭藍,「媽媽,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是不是哭了?」葉小童再也顧不得今天玩了什麼,他只注意到彭藍紅通通的眼睛。
「沒有,媽媽只是眼睛進沙子而已。」彭藍慌忙找了一個藉口,「來,先跟紅姨上去洗個澡,等一下再下來吃點東西。」
葉母惡狠狠地瞪了葉城一眼,「你看看,連你兒子都比你懂事,知道怎麼關心人。」她這個兒子,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連老婆都不會關心了。「還不快點過來,跟藍藍回房間,讓藍藍好好休息。」
葉城緩緩走近彭藍,想要牽著彭藍的手,彭藍卻避開了。「媽,不用了。小童回來了,我也安心了。我現在跟於卿先回去,就不打擾你們了。」彭藍站起來,向葉母告別。
「藍藍,你這是要氣死我嗎?」葉母氣急,忍不住大喊,「你們兩個現在是怎麼回事?一個要離家出走,一個又像塊木頭,你們是想讓我早點去找你們的爸爸是吧。」
真的是氣死她了。本以為葉小童回來了,彭藍跟葉城也會沒事,沒有想到,彭藍還是想著要離開,這個葉城,到底是做了什麼混賬事啊。
葉城在一邊,並不說話。
「媽,你不要這樣說。」彭藍開口勸著,「我跟葉城的事情,現在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你還是先讓我們冷靜一下吧。」
葉母扯著葉城的衣服,「你們今天就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問題解決不了的。」
「藍藍,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葉城開口問。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他們兩個就很難冰釋前嫌。「不要說什麼我連我們之間的問題都不知道的話,我的確是真的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就被判處死刑了,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吧。
彭藍吸了一口氣,將湧上來的淚意壓下來,緩緩開口:「葉城,你的心裏面有蕭雨。我沒有辦法接受。」
「我說了很多次,我葉城的妻子只有一個,她就是你,彭藍。」葉城再次重申。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蕭雨再續前緣。在他看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即便他對蕭雨充滿了內疚,但並不代表他要以身相許。
「那你瞞著我一次又一次跟她見面是為了什麼?」彭藍忍不住對葉城大吼,「你把我當什麼了?我不能夠容忍你左擁右抱。既然你選擇了她,那麼我退出。」
如果連感情都不能夠純粹,那麼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值得她堅持下去。硬撐著一段不完整的感情,她寧願主動說放棄。
葉城眼睛瞬間瞪得很大,他萬萬沒有想到,彭藍會這麼容易就說出「退出」兩個字,「彭藍,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究竟有沒有認真地去對待這份感情?」為什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放棄他,難道一直以來,只有他一個人在堅守嗎?
「葉城,是誰逼得我不得不放棄的?」彭藍淚眼朦朧地看著葉城,「我的堅持,你有沒有看到?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樣自欺欺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你是愛我的,你跟蕭雨見面只是因為小童的事情而已。可是,事實將我的信念擊潰了。」
每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都會自我催眠,告訴自己,葉城跟蕭雨見面並沒有什麼,葉城的心裡是有她的,她不能夠懷疑葉城。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朝著葉城微笑。她真的很累。
葉城忍不住揉揉太陽穴,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是跟蕭雨見面而已,沒有這麼嚴重吧。「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胡思亂想。」
「那好,葉城,我問你。」彭藍用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那天在咖啡店,你跟蕭雨見面之後,去了哪裡?為什麼凌晨兩點多才回到家?」
「你跟蹤我?」葉城不可置信地問彭藍。彭藍竟然跟蹤他?一種不信任感充斥著在他的心裡。
彭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我沒有跟蹤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瞞著我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