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次此韋三通帶著蔣干來到漢中這邊,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那申鈞的父親申遠。申遠此人原本是韋三通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埋下的一枚暗子,雖然武功只是堪堪踏入先天之境,但其人精通刺殺、隱匿之術,而且其對於韋三通忠心耿耿,所以被韋三通安排在江湖上做些暗地裡的勾當,順便為韋三通收集一些小道消息。
只是後來韋三通曆經變故,不僅自己心灰意冷的半隱居、半無奈的加入了幽冥宗,那申遠也是被韋三通喝令解散剛剛有些起色的勢力。而最終的結果就是申遠此人忠心耿耿的等了韋三通大半輩子,最後鬱鬱而終!
不得不說天意弄人,韋三通兜兜轉轉之間,原本的老手下沒有找到,反而為蔣干收了個新手下,也算是沒有空手而歸了!
既然此次出門的目的已經達到,那韋三通也就沒有理由再在江湖上面兜轉。二人從申遠那裡出來就直接走了水路,直奔幽冥宗而去!
漢中這邊水系發達,來往商船眾多,韋三通隨意找了一家不錯的船家就帶著蔣干坐了上去!
在船上,蔣干卻是終於找到機會,將心中的的疑問道了出來:「師父,你直接將五千兩金子的巨款給予了申鈞,難道你就不怕他拿了錢之後就直接隱姓埋名,再也不見人影了嗎?」
韋三通雙手背立,看著波濤起伏的漢水,頭也不回的反問到:「那你小子怕他跑了嗎?」
蔣干一愣,回到:「我怕什麼?」
「那申鈞乃是你的手下,連你這主上都不怕他跑了,老夫又怕他做甚?」
「師父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蔣干疑惑的抓抓腦袋,問到:「我原本還以為師父你有心考驗一下那申鈞,暗中在他身上留下了手段,所以才不和申鈞明說那油紙中其實包裹著的乃是五千兩金子的巨款。可…可現在聽師父你的語氣,徒兒我又不敢肯定了!」
「老夫還沒落魄到對那申遠使用如此下作手段的地步!」韋三通陡然回身,眼中露出懾人的精光,緊緊盯著蔣干說到:「徒兒你以後乃是註定成為我三仙門門主的絕代霸主,所以一定要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既然那申鈞已經起誓效忠於你,不管是老夫還是徒兒你都要給予他充分的信任,否則當時徒兒你就不該接受他的效忠!」
「徒兒受教了!」蔣干還是第一次見韋三通露出如此嚴肅神色,頓時臉上一肅,點頭受教!
「不過徒兒你也要知道人心最為難測,這世間最牢固的關係,往往不是親情友誼之類,反而在雙方都有著巨大的利益牽扯在一起的時候,雙方的關係才最為牢固!
那申鈞若是因為五千兩金子的利益就背叛了你,就說明在他心中那五千兩金子的利益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原本想要在你這裡獲得的東西,所以若是申鈞真的跑了,你也不必介懷。如此五千兩金子就能讓其不顧信義的人,留在身邊又有何用呢?」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徒兒總覺得師父您不像這麼大方的人啊?」蔣干仔細打量了一番韋三通的臉龐,總覺得自家師父雖然話說的很是漂亮,但以蔣干對韋三通的了解,自家師父不像那種連五千兩金子都可以毫不在乎的人啊!
「臭小子!怎麼說話的?」韋三通聞言立即就要賞上蔣干一顆板栗,卻被早有預料的蔣干輕巧的躲開,韋三通也未再追,只是惆悵的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說到:「師父欠那申遠的又豈是五千兩金子能夠還的清的?倒是申鈞這小子真的攜款而逃,老夫心中反而稍微好過一些啊!」
對於韋三通的過往,蔣干一直都是一知半解,知道的都是韋三通願意說的。而如今看韋三通的樣子,想來自家師父以前的時候怕是沒少欠債啊!
「嘻嘻,師父您能不能和我說說您還欠著哪些人的債務沒還?等以後徒兒行走江湖遇到債主上門也好有所準備不是?」
「臭小子,討打!」韋三通聞言立即有些老羞成怒,追著蔣干就是兩腳踹了過去,蔣干一邊逃,一邊對著韋三通大喊:「師父你不告訴我,以後可別指望我給你還債啊!」
「臭小子,還敢說!」韋三通捲起袖子,誓要給蔣幹這小子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自家師父可不是能隨便調侃的。只是追著追著韋三通的腦海之中忽然又划過一道人影,心中猛然一痛,不由死死握住雙手,悄然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