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帝將同中書省下平章一職吊在容塗英面前,仿佛拿了一塊肉餵狼,讓狼能時時聞到肉的香味兒,卻又遲遲不使其飽足,如今藉此事,可算是讓容塗英如願以償了。詞字閣http://m.cizige.com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是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
「容妃暫且不能動。」燕追沉吟片刻,開口道:「不過大罰不行,小懲卻是可以的,讓我來。」
傅明華按住了他的手,扭轉細腰,似笑非笑的看他:
「不。」她笑意滿面,卻是眼神堅定:「有些婦人間的事兒,還得我來。」
燕追揚了揚眉,一雙鳳目溢滿了神彩,半晌之後開口道:
「你想見張繆,晌午之後過來書院。」他這是妥協,應承將容妃交給傅明華來處理。
溫/香/軟/玉在懷,燕追卻以極大的自制力將手放開。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能過來摟她說說話,已是擠撥出來時間了,與忠信郡王大戰在即,朝中緊張氛圍一觸即發,哪怕是他如今已是兵權在握,但仍是步步為營,十分小心。
「三郎不睡一會兒?」
傅明華看他眼中的血絲,皺了皺眉。
他昨夜與幕僚議事,早晨天不亮又去了驍騎軍,此時前往外院,顯然不是要歇息,而是有事要辦。
她心中有些擔憂,讓人取了自己之前備下的鏤空金球香囊,裡面裝了一些提神醒腦的香料,親自掛在了他腰間。
燕追叮囑她不要送自己出來,但她仍是取大氅,踮腳與他披上,看他頂著風雪,身影沿入另一側拱形門外,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張繆已經入獄,但既然燕追說讓她晌午之後過去,就必定是有辦法能將張繆暫時弄得出來。
傅明華午時歇息了一會兒,就聽外院有侍人進來傳話,說是王爺備下了轎子過來接她。
張繆已經等在了燕追院中一側書房外。
侍人傳話道:「王爺此時有事走不開,您先暫且坐坐,見一見客人,王爺稍後便來。」
傅明華點了點頭,內侍親自為她將門推開,著一身青色素袍,臉色有些慘白的昔日太醫令只堪堪沾著椅子邊沿,望著地上發呆。
聽到響聲時,張繆轉過了頭來,就見到披了斗蓬的人在丫環婆子的簇擁下低頭進來。
張繆站起了身,就見到進來的人抬起頭來,露出秦王妃那張含著笑意的溫和面龐。
他瞳孔一縮,其實早有預感可能是傅明華要想見他了,但是真正看到秦王妃站在他的面前時,張繆依舊心臟不停的跳了起來。
她伸手將戴在頭上的帽子拂了下去,披了青色斗蓬的丫環將她斗蓬的帶子解開,取了下來。
傅明華進了屋,溫和的看著張繆點頭:
「太醫令。」
張繆臉上便露出苦笑之色,嘆了口氣:「不敢當得王妃這一句稱呼,如今只是罪人之身罷了。」
「那可不一定。」傅明華微笑著說道,一面便朝早為她備好的椅子上走了過去。
她坐了下來,張繆卻躊躇不敢坐,臉上籠著愁雲。
「太醫令如今最擔憂什麼呢?」傅明華坐了下來,又有下人為她端來熱茶讓她捧在掌心,她抿了一口,垂眸凝視著熱氣騰騰的茶水杯。
「唉。」張繆長嘆了口氣。
太醫署中時時提心弔膽的,自那日紫蘭殿他趕到為傅明華把脈之後,容妃的眼神便已經使他心中有數了。
他露出一絲苦笑,一張清矍的臉上露出無可奈何之色:
「只是擔憂家裡,怕下官累及家中高堂、妻兒等,十來條性命。」
容妃設局要來害他,躲是躲不過的,他只是遺憾家中老母親及妻子兒女等。
他目光落在這位年少卻氣度端雅的秦王妃身上,今日秦王將他帶來王府,他嘴唇動了動:「王妃娘娘,不知王妃當日所說的,將計就計,可還作數呢?」
「將計就計?」傅明華笑著抬起頭來,望著張繆看,語氣似是有些好奇。
張繆點了點頭:「您讓人傳話拙荊,說是一劑薑湯,治太后之疾。」一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