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北方在這個時節早已是落葉繽紛,樹木斑禿,顯得格外冷清。
和北方不同的是,南疆雖有冬季的蕭索,但更多的是綠色。
樹木依舊蒼翠,角落裡甚至還有綠草。
這樣的氣候讓南疆的四季不是那麼分明,也帶來了一年三熟的可能。
「這便是豐腴之地!」越王負手說道。
「南疆不缺糧,但卻缺少彪悍之氣。」趙東平匆匆進來,見越王站在樹下思索,就笑道。
越王清秀的臉上多了些笑意,「南疆異族卻彪悍。」
「那是異族。」趙東平說道:「異族不可靠。」
越王不置可否。
趙東平上前幾步,站在他的側後方,仰頭,從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到樹影斑斕。
「長安的使者來了。」
越王沒吭聲。
「張煥和使者密議。」
越王笑了笑。
「老夫以為,怕是大事。」
越王淡淡的道:「更有可能的是……難事!」
一個隨從腳步匆匆旳進來。
「大王,張相公那邊請大王前去。」
越王回身,「本王吃了早飯再去。」
趙東平苦笑,「大王……」
「不急。」
飯菜送來,越王緩緩吃著。
內侍馬原在邊上伺候,見越王喜歡吃米糕,低聲道:「大王,這米糕乃是石將軍送的,說是他的老母親手所做。」
「哦!」
越王看著自己吃了一半的米糕。
再吃一口,品味了一下。
張口。
「呸!」
米糕吐在地上。
越王喝了一口湯漱漱口。
「本王覺著,髒!」
吃完早飯,越王去了節度使府。
大堂里已經坐了不少人。
越王姍姍來遲,按理張煥該給個臉色。
「勞煩大王了。」
張煥很客氣。
越王笑道:「本王正在給長安寫信,就來晚了些。」
眾人行禮畢,隨即坐下。
石忠唐對越王微笑,並欠身。
越王頷首。
張煥臉上的笑意漸漸收了。
「朝中來了使者,陛下吩咐……」
眾人坐直了些。
但越王發現,坐的越筆直的人,眼中的恭謹就越少。
可見,皇帝在這些文武官員的心中地位,並不是那麼高大。
這個念頭在越王的心中一閃而逝,壓根不掛心。
「南周跋扈,屢次鼓動叛軍襲擾大唐南疆,以至百姓死傷無數……南疆大軍當枕戈待旦,以待軍令。」
張煥殺氣騰騰的道:「南周插手南疆叛亂數年,長安一直忍之又忍,老夫為此還上疏,斥責朝中諸公麻木不仁。如今看來,是老夫小看了他們。」
越王心中冷笑,朝中諸公若是想收拾南周,哪裡會等到現在?
張楚茂說道:「相公,這朝中是想攻打南周?」
張煥說道:「老夫也不知,不過……空穴不來風,都去準備吧!」
眾人應了。
張煥笑道:「大王。」
越王頷首。
「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張相請說。」
越王的右手握緊。
「大王時常去信長安,老夫想,大王能否問問,此戰……可否由我南疆一力擔之!」
越王的手鬆開,微笑道:「此事乃朝中決斷,張相卻高看了本王,不過……本王也是南疆一員,自然該盡力。」
張煥笑道:「是啊!大王也是我南疆一員。」
等越王走後,張楚茂說道:「相公判斷朝中想出兵?」
張煥點頭,「陛下登基以來,對外並無動兵的念頭,更是修建梨園,整日歌舞不休。如此,朝中突然來了使者,令我等整軍備戰,老夫以為,定然是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