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罵聲,歡呼聲戛然而止。
「啊!」
一個軍士被弩槍帶走了左臂,跪地慘嚎。
但更多人被一發入魂。
死傷不多。
但,卻格外的震撼人心。
嚴彪緩緩站起來,先看看城外。
那些軍士正在上弦,再看看後面。
宗旭就躺在預備隊陣列之前,先前喋喋不休的那張嘴,此刻緊緊地閉著。扭曲的臉上,還殘留著絕望和驚駭之色。
「戒備!」
聲嘶力竭的喊聲中,城頭的軍士盡皆蹲下。
「反應大了些!」
敵軍的反應讓楊玄想到了另一個時空中的炮擊。
炮擊……聽到呼嘯聲後,不管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都趴下了。
一炮下去,興許沒炸死人,但敵軍的士氣就會跌落一分。
「出擊!」
南賀拔刀指著城頭喊道。
一隊隊軍士沖了上去。
「唐軍來了!」
城頭有人高喊。
「小心!」
「站起來!都站起來!」
嚴彪起身高喊。
一個個將士猶豫著,緩緩沿著城頭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外看。
弩車依舊。
每個人都提心弔膽的站起來,不知弩槍什麼時候會飛射過來,一槍把自己帶走。
恐懼往往發生在可以預測到的事件之前,而不是之後。
唐軍在奔跑。
一個個軍士或是扛著梯子,或是跟在梯子後,左手盾牌,右手兵器,一邊跑,一邊吶喊。
「殺啊!」
弩車的出現不但讓敵軍意外,連陳州軍也是如此,由此可見保密工作的出色。
姜鶴兒低聲道:「你好厲害!」
赫連燕澹澹的道:「弄出這個東西的郎君更厲害!」
剛開始俘虜攻城,虬龍衛助戰,按照大伙兒的想法,雁北城守不住多久。
可沒想到敵軍卻祭出了床駑這個重器,令肉身強橫的虬龍衛也只能暫避。
就如同是另一個世界的攻城戰中,攻方開出了坦克,以為無堅不摧,誰知曉敵軍卻突然弄出了大炮,幾炮把坦克轟的狼狽而逃。
這便是一物降一物,不得不說,這是個極為出色的反擊。
令守軍士氣大振,而陳州軍士氣大跌。
就在這個時候,楊老闆大手一揮,弩車出場。
敵軍有大炮?
不怕!
咱們也有,數量更多,還特麼是自行火炮,隨時能移動。
誰!
敢和我比火力!
楊老闆此刻矜持的一批,就差搖著鵝毛扇,開口來一句:何人為某取了敵將項上人頭?
床駑什麼都好,就是上弦慢。
而且,這是第一代產品,缺陷不少。因為此次是主動進攻,楊玄也顧不得了,把做好的弩車盡數拉來。
「放箭!」
第二波弩槍飛上城頭,姜鶴兒見到城頭敵軍明顯在躲閃,不禁贊道:「果然是重器。若是能弄幾百架一字排開,這還怎麼守?」
「你最近愈發的蠢了,就是郎君說的呆萌。」赫連燕搖頭。
「我何處蠢了?」
「看著……」赫連燕指指城頭。
陳州軍已經上去了,梯子剛搭上城頭,那些弩車就消停了。
再發射就是不分敵我。
「敵軍為何能?」姜鶴兒問道。
「那是因為,敵軍沒把自己的軍士當做是人。」赫連燕幽幽道:「而郎君,卻把那些麾下當做是兄弟。」
唐軍衝上了城頭,敵軍隨即反撲。
不知何時,周勤祖孫已經摸到了楊玄的身後。
「子泰,如何了?」
楊玄看了一眼,後面的虬龍衛指指林飛豹。
林飛豹默然。
戰時主將身邊不能隨意靠近,但周勤祖孫卻不同。在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