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隨跪在地上,白淨的臉上,誠懇密布,「我自然是願意的。」
他長的有些……怎麼說呢!你要說俊美也談不上,就是白嫩,外加一種溫柔的氣息,二者相加,對女人的殺傷力巨大。
當他誠懇的說出那句話時,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去信任他。
韓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無恥!」
隨即他轉身離去。
「岳丈!岳丈!」
張隨追了出去,見韓紀下樓,就追到欄杆那裡,趴在上面,看著韓紀走出大堂。回身,依舊一臉難受的模樣。
「哎!」
他長長的嘆息一聲,進了房間,關門。
他走到案幾後跪坐下去,神色悵然,提起筆。
書寫。
——老狗!
隨即,他用筆把老狗二字抹成了墨團。
……
桃縣很大。
人口也多。
人口多了,每日生老病死不少。
棺材鋪也應運而生。
城東的彼岸棺材鋪就是其中的一家。
棺材鋪做的是死人生意,自然不能開在大街上。
背街的地方,秋葉落的滿地都是。
陽光透過一排大樹照在地上,光影看著稀稀拉拉的。
巷子裡沒人走動,風吹過,落葉飄起,恍若鬼蜮。
彼岸棺材鋪就開在這裡。
一個男子緩緩走進巷子,落葉在腳下被碾入泥地里,隨後又倔強的彈起來。
他走到了棺材鋪的門外。
大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
一口棺材就放在大堂中間,正對著大門。
棺材塗了漆,看著一股子妖異的氣息。
男子見過不少次了,依舊低罵,「狗曰的,嚇死人了。」
他反手關門,一路去了後院。
後院,十餘半成品棺木雜亂擺著。
工匠們正在慢條斯理的做工。
「要快些!」
男子催促。
一個老工匠咧嘴一笑,「林郎君,您看看那些打造床榻的工匠,他們比咱們還認真。」
「那能比?」男子隨口道。
「如何不能比?」老工匠笑道:「活人睡床榻最多數十載,可人一去了,在棺木中得睡千年。
一個數十載,一個千年,林郎君,咱總得讓人睡舒坦些不是。」
你特麼說的好有道理……男子乾咳一聲,「活人睡不舒坦會收拾你,死人卻不會。」
老工匠嘟囔,「夢裡會。」
男子繞過這邊,在後面一進院門外止步,問了門內的隨從:「先生可在?」
隨從說道:「在。」
男子走到了書房外,微微欠身,「先生。」
書房裡,頭髮斑白的王尊正在看書信,抬頭,「林西啊!」
「是我。」
林西進去,「韓勝去了張隨那邊。」
王尊眯著眼,右手拿著信紙輕輕扇動,微笑道:「韓紀吧!」
「是。」林西說道:「小人以為,韓紀的智謀足以看穿張隨的秉性。既然如此,他為何不令人拿下張隨。
他乃楊狗的心腹謀士,能輕而易舉的讓張隨消失。」
王尊笑了笑,「可他的女兒呢?一旦他弄死了張隨,韓穎此生難安。」
「這……」
「這是為人父母的心思,你,不懂。」
王尊揚揚手中的信紙,「長安來信,衛王一夥最近很是囂張,連續彈劾了越王心腹數人。王豆羅與周遵皆鼎力相助。
本來二人之間只是泛泛,就是少一個聯絡的人。
衛王突然暴起,這便給了二人聯手的機會。
衛王為何能這般跋扈?其一,那些散落的官員需要抱團取暖,衛王便是火源。
其二,北疆楊狗乃是衛王的靠山。在這等情況下,有人建言硬碰硬。
這等蠢貨也不想想,衛王與王氏周氏懼怕什麼?懼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