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不會關心北遼高層當年的八卦,北疆內部也少有人關切此事。
赫連燕覺著自己就像是一隻蜘蛛,以桃縣為中心,用錦衣衛的人手為點,把一個個點用蛛絲聯繫起來,就組成了一張網。
她坐在這張網的中間,每日無數消息順著蛛絲傳遞迴來,她懶洋洋的查看著。
每一條信息就是一個人,或是一群人的過往,看著這些消息,就如同是在窺探別人的隱私。
若是願意,她能讓這些人永遠留在過去。
生殺予奪,這是權力的甘美。
但她知曉,這樣的路行不通。
王守就是例子,據聞如今王守在鏡台內部惶然不安,就擔心某一日皇帝的使者突然出現在門外,冷冰冰的說:你辜負了陛下!
鏡台是帝王的奴隸,奴隸掌握著主人大量的隱私,不死何為?
所以,赫連燕儘量避開楊玄和他家人的消息。
可許多時候,他們的消息就混在各種消息中,無法避開。
不知道,許多時候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赫連燕走在城中,身後跟著十餘人。
她穿著一身黑色衣裳,披風隨風而動。
街上行人不斷,但都會主動避開她們一行人。
錦衣衛的名聲外界知之不多,但好歹看過他們抓捕人犯,那場面,堪稱是刺激跋扈。
赫連紅病了?
赫連燕在思索這個問題。
作為有數的好手,赫連紅的修為不俗。
有修為的人很少生病。
比如說楊玄,這麼些年也就是生過一次小病,周寧扎幾針就好了。
據赫連燕所知,那一次是皇叔有史以來遭遇最為兇險的一次危機。
眼瞅著就要嗝屁了,卻死裡逃生。
有趣啊!
赫連燕眯著狐媚的美眸,赫連榮在後面止步,一個錦衣衛和他低聲說話。
「嗯!嗯!」
赫連榮一邊聽,一邊指指赫連燕,有人上前說道:「指揮使……」
赫連燕止步,赫連榮上來,說道:「咱們的人潛入利江失敗,逃了回來。」
楊玄決意攻打坤州,赫連燕派出密諜準備潛入利江,一是打探消息,二是尋機破壞,或是刺殺。
上次攻打內州時,錦衣衛就成功挑動了肖宏德和趙多拉之間的內鬥。
「再試試!」赫連燕說道。
到了這個階層,自然而然的會把麾下的性命當做是數字……會傷感,會心疼,但也會漠然。
赫連榮輕聲道:「指揮使,軍方的人,進去了!」
赫連燕眸子一縮,「無能!」
赫連榮低頭,「是,下官無能!」
軍方也有自己的一套班子,從密諜到斥候,情報這一塊同樣出色。
只不過錦衣衛突然崛起後,軍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數度被錦衣衛壓制。
……
「咱們的人進去了。」
江存中尋到了南賀。
南賀正在看書,他是半路出家的將領,那一夜之後潛逃出了長安。到了南周后,跟著楊略一起經營。
從那時起,他沒事兒就喜歡拿著兵書研讀。
「進了幾個?」
江存中伸出兩根手指頭,有些愜意的道:「錦衣衛的人被發現了,狼狽而歸。」
「好!」
南賀把書合上,「總是是出了一口惡氣。若是能打探到有價值的消息,或是能製造混亂,刺殺敵將,此次錦衣衛的臉就丟定了。」
「下次議事,咱們得……」江存中看著他,眼神試探。
南賀是楊玄核心圈子的人,相比之下,江存中還差些意思。
南賀微笑,「下次議事,刺他們一下。」
江存中笑道:「偶爾給日子加些情趣,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南賀點頭,「正是如此。」
楊玄身邊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就分為幾個陣營。
韓紀和赫連燕隱隱是一個陣營,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