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陌,這個就嫌太奢侈了吧。」蘇淺忍不住咋舌。
上官陌但笑不語,她的嗔怪全無著力點,便失了興致,將心思眼光全放到路邊錦紅上來。
花團錦簇,浮日耀耀,年光似夢,江山如畫。
新近的戰火未波及這個美麗的國度,長達兩年的白骨鮮血累積成的變革唯使政通人和,朝野上下一片清爽之氣。
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是用悲憫沉痛的眸光看這片滄桑遍布鮮血淋漓的土地。
上官陌溫潤的大手一直和她的柔軟的小手纏握在一起,眸光交錯,共看這一片繁華。
鑾輿順利到達皇宮,在一片歡呼聲中入皇家祠堂祭祖。祭的自然是蘇家的先祖。但蘇家同上官家的淵源,追根朔底,源出一祖。箇中秘辛雖不足為外人道,但焚香祭禮的人心中卻自是瞭然。這個祭禮行得並未唐突了誰。
祭典之後,是新帝登基大典。按老皇上的意思,蘇淺自此便退出前朝,退至後宮,賜封為后,母儀天下。但新帝登基,第一道聖旨,卻是仍尊蘇淺為帝凰.但也說明,待生產之後,是要與他並肩朝堂,參與政事,還是居於後宮,母儀天下,全憑她自己願意。蘇淺領新帝聖旨,全無異議。第二道聖旨,昆國與蘇國正式並成一國,稱新蘇國,因為之前帝凰與帝鳳時期的過渡工作做得甚好,新帝登基定國號定紀年更換領導班子一系列改天換地之大事便進行得有條不紊,無波無瀾。
不僅新蘇,因楚國和西月與兩人的淵源亦是甚深,故而舉天同慶,天下共擺起了酒宴,哪怕在最偏遠的角落,也置辦了豐盛的宴席。
楚國皇帝楚淵倒未有微詞,由著楚國百姓赴宴慶賀。西月皇宮裡的那位雖然怒火攻心,但法不責眾,也沒什麼好名目阻止西月百姓慶賀他兒子的新婚大喜。
這一場大婚,自是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無論是令人震撼的婚禮儀式還是兩人共同一跪的絕世風華,或是兩人攜手無邊錦紅的石榴園中的龍章鳳姿,無不成為街頭巷尾稱頌艷羨的話題。
眼下,登基大典之後,卻不見了新帝夫婦的蹤影。
因有太上皇夫婦坐鎮,宮中飲宴一切如常,歡歌熱舞不亦樂乎。
失蹤的兩人卻並未如某人承諾回石榴園賞景去。時間尚早,太陽還高懸在天空,也不宜現在就洞房。
眼前卻是錦紅遮眼,熟悉的玄冬花香撲鼻。耳邊風聲呼嘯卻感覺不到一絲風吹到身上臉上。
伏在上官陌的胸前,任他艷華的衣袖替她遮擋著風,她低低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怕你累,找地方給你休息。」上官陌輕笑。
蘇淺有些懵懂:「休息自然是在皇宮就好啊。為什麼還要施展輕功帶我跑這麼遠?」停了一瞬,略帶笑意:「而且,我現在並不覺得很累啊。昨天特意睡了很多,所以今天精神很好,體力充沛呢。」
「嗯?真的不需要休息?」上官陌挑起如畫的眉眼。
蘇淺在他懷裡點頭,「嗯,暫時還不需要。」
「那就換個地方。」上官陌笑意愈濃。
蘇淺探出半顆毛茸茸的腦袋來,望住頭頂上玉似的男子,好笑道:「皇上,您是準備了多少地方要去?」
「賣個關子,去了就知道了。」
「故弄玄虛。」蘇淺笑了一聲,眸光定在他臉上一動不動,看得痴了。
「剛才叫我什麼?」上官陌挑眉望著她。對她的軟糯眸光視而不見。
「呃……」懷裡的人眸光眨了眨,拿捏出一副甜嗲膩人嗓音:「就讓我叫一聲美一美嘛。你想啊,你是新蘇的皇上,那我就是皇上的妻子啊。新蘇如今是宇內最大的國家,新蘇的皇上就是宇內權勢最大的人,那我這個皇上妻子的身份是多麼尊貴多麼耀眼啊,還不興我小小得瑟一下麼?」
這話聽著何其耳熟!
猶記得當初在冥國,得知他冥國少祭司的身份時,面前這女子也是這樣一番論調。艷華絕世的新郎官目光有些悠遠,「蘇淺,早知道一個身份就能讓你臣服,我何苦繞那麼大一個圈子,當初直接逐鹿天下問鼎江山便是了。」
話入新娘子耳中,在他面前一向不大愛動腦的率性新娘子卻將話在腦中過了一過,明白他說的是個什麼意思便有些激動:「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