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幾乎所有人都替蘇淺憤慨,恨不能把罪魁禍首上官屠和上官容韻凌遲生剮了。【全文字閱讀】對於帝凰這一次出兵,個個拍手稱快,大讚帝凰有魄力,就須不破西月絕不還。
這些,蘇淺耳力過人,有時遠遠聽見了,不過一笑置之,並未責怪多嘴的宮人。心裡的苦大多並不帶到臉上來。
郗道凌因去接清風和袁靖,倒是傳回了上官陌的消息。
說的是上官陌因為急於救出清風和袁靖,好快些趕回到帝凰她身邊,幾次同上官容韻過招,但即便是贏了上官容韻,也沒能救出葉清風和袁靖。因兩人被上官容韻施的是以她的血為解藥引子的蠱蟲。上官容韻自從敗在他手上,根本就藏起來不見他。沒辦法,皇上上官陌就只好妥協,圖以退為進,先救出葉清風和袁靖,免得夜長夢多。
又說,皇上已經隨上官容韻回到了嵐茨城,仍回到了以前的太子府住。只是因為和上官容韻生拼,內傷頗重,一直在太子府養傷未出。小郗他已經接了清風和袁靖往回趕了。
蘇淺她曉得上官容韻的能耐。這世上能出其右的大約不多。她聽說她和袁靖聯手居然將他們的師父冥國帝師也拿下了,可見厲害程度。上官陌居然將她拼敗了,不曉得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想來還能有一條命在,就已經是萬幸了。
他就是她的命。他傷成這樣,她光是聽聽就已經受不住。覺得心一滴一滴在滴血。徹夜徹夜難眠。
只是她自制力太好,有人的地方從不將痛苦在面上帶出來。
然這並不是最煎熬的。
月魄與墨凌會合,甫一出擊,便漂亮地贏下第一場仗,將上官涉手下大將砍死了倆。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伴隨著這件高興的事而來的,卻是一紙和離書。
上官陌寫給她的和離書。
慣常行雲流水般漂亮的字,筆力是沒人模仿得來的恰到好處。
蘇氏淺淺,生來帶煞,恐危及西月國運,又驅兵進犯西月,實乃惡婦,本應一紙休書送上,但念及夫妻一場,恩情不淺,特此和離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拿著那薄薄一張紙,手似擎之不動地顫抖。
真的?假的?其實這已經不太重要。既然寫出來了,這就是真的。不但天下人認為是真的,她也無法原諒這種行為。
這薄薄的紙張就像一把鈍刀,往她心口裡一刀一刀緩慢兇狠地戳下去,痛得無以復加。
不曉得他是以何種心情來寫這一張紙的。可能也和她現在的感覺一樣?可是,他怎麼能忍心這樣鈍刀割肉一樣的痛加諸在自己身上?他怎麼忍心這樣鈍刀割肉一樣的痛加諸在她身上?他又是怎樣忍受這樣鈍刀一刀一刀划過心口的痛楚的?
他這樣狠!這樣狠!
她只是呆怔著,崔夢雪一步搶上前,奪過她手裡的和離書,狠命揉成一團,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兩腳,道:「這個混蛋王八蛋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去問問他。」
轉身就往外走,衣袂帶起的涼風將她鬢邊的兩縷青絲吹得一陣搖曳。
蘇淺猛地醒神,暗啞著嗓音道:「夢雪,站住!」
這裡是新蘇的朝堂。
他的和離書是直接送到新蘇朝堂上來的。
他可以將此事宣揚的天下盡知,她卻不能在她的臣工面前失態。
崔夢雪頓住腳,扭回頭望著她,一字一句:「你咽得下這口氣?你向來能忍人所不能忍,我卻不能。你問問你朝堂上這列位臣工,他們能不能?一個男人,既然守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當初何苦死死不放手?既有當初的不放手,今日卻又來羞辱,你還要護著他不成?」
百官都從位置上站立起來,望著蘇淺,或憤慨或心疼,或無措或氣怒,但蘇淺不表態,他們只能默默地等。
蘇淺緩緩步下丹墀,淡淡的容色看不出喜怒。片刻的失態早已被她收拾好,隱藏好。
彎腰自崔夢雪腳底將和離書撿起,崔夢雪禁不住後退了一步,呆呆地望著她。
她轉身,一步一步往丹墀上走,背影有些蕭瑟孤寂。但也只是有些。
這封來的莫名其妙的和離書便叫百官更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個,也許裡面還有些別的情節?帝凰她看來並沒有太傷心,
第三百五十七章一紙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