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虬髯男子挺有些本事,也或許是男人們都想看這葉先生出醜,喊了半天,竟沒有一個出來相幫的。
楚淵挺看不過眼了。
誠然,楚淵其人不是個愛多管閒事的人,但戎州城如今是他的地盤,這閒事發生在他的地盤上,也就算不得閒事了。
他正準備出手管一管,卻聽這位漂亮的女先生言之鑿鑿:「你,你知道我男人是誰嗎你就敢欺負我?」
楚淵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不知為何,嘴角的笑漸漸淡了下去。
虬髯男子輕蔑一笑:「呵呵,還有男人?倒是要領教一下讓你出來拋投露臉的男人是哪位?」
人群里一陣鬨笑。
楚淵淡淡看著。
阿葉檀板舉了一舉,小臉兒不知為何一紅,話微微有點沒底氣:「我,我男人是楚淵。戎州城城主楚淵,嚇著了吧?你敢把我強搶回家?你敢把楚淵的女人搶回家?」
哄堂大笑。
全天下誰不知道前楚末代皇帝楚淵為了蘇淺連江山都不要了。
今日無端就成了話題人物的另一位主角,身穿帶泥麻布衣頭頂碧綠荷葉帽的戎州城城主楚淵,雙手抱胸,眼神淡淡地看著自稱他女人的葉大姑娘要如何把戲唱下去。
「城主的女人?哈哈哈,你今日若是能把城主請出來,爺就給你磕頭認錯。不過,諒你也請不出城主來,還是乖乖跟爺回家吧,好過你在這裡拋頭露面賣臉不是?」
檀板就扔了出去,阿葉怒了:「你他娘的才賣臉的呢!姑奶奶正經藝術家,藝術家懂不懂?評書藝術家!」
「喲呵,不懂。什麼家?還是隨爺回家吧。」
檀板被虬髯男子輕鬆撈在了手中,看身手還是個練家子。探手就往阿葉的小腿處抓去。
阿葉往後躲。一躲兩躲,躲到了桌邊。身子一晃,往後栽去。
「啊……」阿葉慌亂地喊,脆生生的嗓子刺得人耳膜疼。她卻沒有感覺到意料中的疼。
一頂碧綠荷葉帽先入眼來。帽檐下俊美無雙卻表情淡淡的臉閃壞了阿葉的一雙大眼。
阿葉呆了。
阿葉傻了。
呆傻的阿葉全忘了此時正玉體橫陳在楚淵的一雙臂彎里。
楚淵今日穿的是農夫的粗布麻衣,不似平日裡的錦衣華服,嚴謹得恨不能連脖子也包裹在衣襟下。粗布衣敞著領口,露出一段健康的膚色來,喉結微動,呼吸沉穩。
阿葉的目光呆傻地停在喉結處,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阿葉姑娘這口水咽的,楚城主佩服她。
「喂,傻小子,你是誰?奉勸你一句,別多管閒事。」虬髯男子氣勢頗足。
楚淵淡然:「你在同我說話?」
呆傻的阿葉腦子裡卻還有閒情想,小子,你今天若是敢承認,怕是要有點懸。
「不是你是誰?你誰呀你憑空就冒出來?店伙,這哪裡來的土老冒你就放進來?什麼人都能進來,你這是路邊的茶棚嗎?還想不想爺以後光顧你的店了?」
誠然,虬髯男子並沒有要問一問楚淵姓名的意思,只是在數落人罷了。然楚淵楚城主覺得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
楚淵極淡然地道:「我就是她說的那個……她的男人,楚淵。」
阿葉姑娘徹底傻了。
「我,我只是為了脫險,不是誠心那樣說的。」阿葉姑娘結結巴巴地解釋。
楚淵:「為了什麼有那麼重要麼?你那樣說了,不是嗎?」
阿葉姑娘張口結舌了。
虬髯男子卻不依不饒,「你是楚淵?你是楚淵我還是上官陌呢。滾一邊去!」
楚淵淡然地、悠然地:「第一,我確是楚淵。第二,你是不是上官陌,我覺得你可以去找上官陌印證一下。第三,我不會滾,不如你示範一下。」
事實卻證明,楚淵楚城主,縱然腦子閒出了毛病,也還是那個心狠手黑的楚淵。
據說,第二日就有人看見一虬髯男子滾著出了戎州城。再後來,又有人傳說,有一虬髯男子,一直滾啊滾,滾去了蘇都城。有人報進皇宮,說這人叫上官陌。帝凰蘇淺一聽來了興致,親自出皇宮要看個究竟,結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