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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了解,只是陌太子醋罈子的美名天xià 傳頌,只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蘇淺仿若沒聽見,專心吃著她的糕點。
「天xià 人倒是沒誤傳。」上官陌輕笑了一聲,沒有氣怒,也沒有反駁。他那樣的人,本就是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的。
「不害羞!你以為那是好話啊?」蘇淺悠蕩著兩條腿嗤了他一句。
「倒也不是什麼壞話。畢竟是實話,我的確是為你吃過不少的醋,誰叫你的桃花泛濫呢?」上官陌淺笑著,伸手拈起一枚糕點餵她。
蘇淺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她為他吃過的醋也不少!如今楚軍營里還有一朵嬌花流花美人呢!還是一朵有刺的嬌花。
「表哥今日怎麼有閒情逸緻來逛花會呢?軍營里一大堆事等著你忙呢吧?」蘇淺不想再理會上官陌,和楚淵搭訕起來。
她其實曉得,楚淵再怎麼忙,只要他想,就可以把事情丟給那幫能幹的屬下抽身出來,就像她和上官陌,永yuǎn 懂得在無盡的忙碌中抽出時間懶散一下。
「不過是小事。」楚淵哼了一聲,不客氣的拿起一枚糯米糍吃了起來,一口吞下,不忘記贊了一聲,「這東西不錯,只是太甜膩,不宜多吃。」
蘇淺和上官陌頗有些無語。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死的確是小事,活著才是大事。
蘇淺看著楚淵,一如以前,身姿秀挺,容顏傾城絕色,身上散發著不怒自威的王者氣息,是他做太子多年的淫威。
除卻這一次他對她的利用和背叛,她真的沒有理由對眼前這個風華不輸於上官陌的飛揚男子生出恨意。況且在其位,勢必要謀其政。戰場上只有失敗者和勝利者,並沒有好人壞人之分,正義和邪惡也沒有那麼的絕對。畢竟都是染血的營生,哪個人手上不是沾了鮮血的?誰又能說自己是乾淨純潔的?
楚淵吃完一塊糕點,拍拍手站起身,笑道:「你們慢慢欣賞吧,畢竟不是哪裡的秋海棠都能開的這麼好。我先走一步了。」
說著,他步履輕緩的走了。
蘇淺和上官陌都沒有留客的意思,任由他離去。
清風徐來,吹亂一園海棠,如一池胭脂點染的秋水。飛舞的花瓣落在他錦衣上,他越發秀逸絕塵。不知是他點染了這海棠秋色,還是這海棠秋色點染了他。他與一園海棠相得益彰,奪目生輝,令人心神俱碎。
蘇淺輕輕喟嘆了一聲。
楚淵不過來和她閒聊了幾句,就這樣走了。真的只是閒聊。她卻有種和過去訣別的感覺。也許,從今後,他再不是那個躺在軟榻上和她一起吃藥養傷講笑話的楚淵了,再不是那個上官陌去冥國時在風露下和她一起心碎到快窒息的如玉男子,再不是那個為了她不惜將整個太子府供人玩耍摧毀的多情楚淵了。他們有的可能只是戰場相逢,鮮血白骨。
她終歸是有些怕的。
他們之間即使沒有愛情,也還是有些交情的。
這個世道可以成全很多人,也可以毀了很多人。她不知道將來最終成全的是誰,被毀的又是誰。只知道被成全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被毀滅的是萬劫不復永不超生。
她從出生就和命運抗爭,心裡卻不知道究jìng 是她能征服命運,將命運做下酒菜,還是命運將她碾碎,屍骨無存。
上官陌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人在廣袤的天空下不過是一粒微塵,人心卻裝得下整個天空,無論鮮血白骨,春風秋月,繁花似錦,都裝得下。她沒有退路,只能碾著鮮血白骨而過。將心一遍遍麻木。
上官陌似乎感覺到她微變的氣息,將她往懷裡緊了緊。
「蘇淺,他都走了,你還要看多久?」上官陌不悅地道。
蘇淺眸光轉回,看著上官陌,眼前的人眉眼如畫,呆在那裡不動就已經勝過人間無數景致!她想起那句「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唇瓣忽然不期然的輕啟,對上上官陌微涼柔軟的唇瓣。
上官陌身子一僵,片刻的怔愣,隨即化被dòng 為主dòng ,將蘇淺淹沒在他的情動之中。
兩人在鞦韆上盪悠了大半日,日落西山的時候才從鞦韆上下來。果然應了上官陌那句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