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扁了扁嘴,有些啼笑皆非,「我又不是要你給我做報告。你真沒有講故事的天分。如果是墨凌來說,這件事他能給我磨嘰上倆時辰,非得把備選妃子的三代老底兒給我報備個遍。」頓了一瞬,她換了個更為舒服些的姿勢,道:「罷了,我如今傷了元氣,一時半會兒也動不了,你說的那些我聽了干煩心也做不了什麼,不如不知道的好。你念書給我聽吧。」
&的要求還真多。」上官皓月若有若無笑了一聲,打開手中的書……臉色微變,「我去換本有趣的。你要聽雜聞趣談還是民間故事?或者兵法政道?」手上的書不動聲色地合上,起身去翻書箱子。
蘇淺眼風掃見那本書,扉頁上的畫告訴她那是本春宮。她倒不甚在意。這個時代的春宮實在畫得含蓄,連她那一世看過的**片都不如,畫功又實在差,畫得模糊不清的。不至於讓她因此生出點羞澀來。
&隨意吧。什麼都無所謂。最好是能打發時間又不至於讓我又陷入沉睡的。睡得實在太多了。」
上官皓月一臉黑線半蹲在一大堆書箱子旁翻找。她說的能打發時間又不至於讓她又陷入沉睡的,大約只有一種書,那就是民間流行最廣內容最易懂又通俗的風月故事。呃,說白了就是言情小說,還得是有刺激情節那種。
翻了半天,也沒找出一本既含蓄又風月的書來。他師兄的品位很高端要求很嚴謹,含蓄的絕不風月,風月的絕不含蓄。
蘇淺歪在軟榻上已經懨懨欲睡。她實在沒想到阿皓他純情至斯,簡直就是只乖乖小白兔。和他師兄不可同日而語啊。
將睡未睡之間,門被咣當推開。卷進來一團火燒雲。蘇淺懶懶的睜開雙眼。看著那團火燒雲往身上撲來,無比利索地一腳將軟榻一側的藤椅踢了出去,藤椅打著旋飄向火燒雲,在火燒雲撲到她身上之前成功將她截住。
火燒雲自然是阮煙雨。
&幹嘛?!」阮煙雨一個趔趄跌進藤椅,又一個高蹦起來,暴怒:「一活過來就這麼對姐們兒,忒夠意思了你!」
蘇淺嘶啞著嗓子說得四平八穩:「你也忒夠意思了。你姐們兒我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你還有心思去醉春樓聽曲兒。」
阮煙雨將藤椅踢到榻前,派頭十足地坐了進去,嗤笑道:「生死不明?你這個詞用得很……」很了半天,似乎也沒找到個確切的形容詞,一擺手,「很令人想掐死你。」強調了一句:「沒死也想掐死你。」
阮煙雨這種女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蘇淺看了一眼還半蹲在書堆中的上官皓月,抽著嘴角道:「阿皓,不用找了,咱不讀書了。」
這樣支使人真的很欠揍的樣子。但,現下她這副破身板子,揍一拳很可能這故事就缺了女豬腳而宣告全劇終。忍了。
上官皓月沒起身,慢悠悠道:「你們聊,我找幾本書看。」
蘇淺不再說話。事實上是沒有機會再說話。有阮煙雨這個炮筒子在,她連雲都城裡誰家的紅梅開到了誰家的院子裡誰家的男人醉酒爬了誰家寡婦的牆誰家小姐半夜為誰家小生開後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醉春樓果然是個匯集天下消息的好地方。
上官皓月在書堆里翻了許久,抱了尺來高的書步履閒適優雅地走了出去。蘇淺望著他怔了怔。那些書她都看過。一水兒的劣質春宮。她嘴唇蠕了蠕,終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心底里起了點兒羞慚:她和上官陌這是引領了怎樣一股歪邪風潮……
上官皓月走後,阮煙雨附在蘇淺耳際,悄聲兒問道:「那天是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那副德行回來的?」
&嗓子疼的厲害,你給我倒杯茶先。」走了上官皓月,蘇淺又開始支使起阮煙雨。葉夫人阮煙雨一心要聽她說那天發生的事,很乖覺地倒了茶水給她。她抿了兩口茶水,看看天色,慢聲慢語:「怪不得覺得肚子餓了呢,天都快黑了。小阮你吃了沒?幫我上廚房催催晚膳,你要也沒吃咱們一起用膳。」
阮煙雨咬了咬牙,忍著沒罵她,抬腿走了出去。片刻後月隱帶著人擺上了晚膳。蘇淺探頭望了一眼,還好不再是清粥,看上去都挺補元氣的。她對月隱招招手:「你把桌子抬這邊來,我腿軟得走不過去,就坐在軟榻上吃吧。」
月隱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中午走的時候還見她來回踱步來著。狐疑著把桌子抬到軟榻前,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甦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