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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風
教坊司,又名雲韶府,建於唐高祖年間,以宦官為使,掌俳優雜技,教習俗樂。
教坊司多為京中達官貴人消遣之所,故而既有善於歌舞聲樂的藝姬,也有專門服侍人的尋常官妓。
而教坊司的尋常官妓多源自民間,也有犯官子女充納,魚龍混雜,在時下地位極低,與牙行所販奴隸無異。
前陣子,因壽王李瑁遇刺一案牽扯出韋堅和皇甫惟明謀逆之事,朝野震動,受到牽連的官員數十人,所犯嚴重者殺頭抄家,妻女充入教司坊為妓。
皇甫瑛娘乃主犯皇甫惟明的女兒,自然也在充妓之列。
教坊司,一處陰暗的柴房裡,往日養尊處優的皇甫瑛娘便被關押在裡面。
皇甫瑛娘脾氣嬌縱,倔強,骨子也硬地很,與尋常那些嬌滴滴的官家女子不同,聽之任之,任由管事的宦官擺弄。
一入教坊司,皇甫瑛娘便因與管事爭執,不服管教被關押在了柴房中,穿著破舊的麻衣,吃著餿飯冷水,一連過了幾日。
每到深夜,當冷風襲來,皇甫瑛娘衣不蔽體,所在柴房角落凍地瑟瑟發抖的時候,她總會想起自己的阿爹,還有那些陷害他阿爹的人。
李林甫、楊慎矜、楊國忠、王、吉溫,當然,她最為深恨的還是那個信口雌黃,污指阿爹為主謀的壽王李瑁。
那個自稱為太陽,將要澤披萬民的男子親手將她的家庭毀滅,她已不知多少次在夢中夢到自己親手殺了他。
豆蔻年華,少女的心事本就如此簡單,由愛來的恨往往比單純的恨來的更加刻骨銘心。
西都城中,那夜的記憶她已不忍回味,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出去,然後親手殺了他。
&噔噔。」
迷糊中,皇甫瑛娘似乎聽到了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聽起來至少也有六七人至多,顯然不是來給她送飯的。
為何這一次來這麼多人?難道這裡的管事已經對她失去了耐心,準備帶著人對她用強了?
皇甫瑛娘這樣想著,不自覺地摸過手邊的一根木棍,並不自覺地握緊。
不過她想像中破門而入的場景並未出現,反倒是門外傳來了管事極為恭敬和諂媚的聲音。
&下,這裡面便是皇甫瑛娘被關押的地方了。」
殿下?
長安城中能被稱為殿下的只有身懷王爵的親王、郡王,或者是明旨冊封的公主。
自己平日裡與這些鳳子龍孫並不交集,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太子派人來救她了?
皇甫瑛娘越想,越覺得這種猜想的可能性極大,畢竟自己阿爹是因為太子才被流放的,他理當照顧阿爹的家小。
不過很快,門外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他便打消了這種猜想。
&們就是這樣待她的?」
這一聲冷冷的質疑似乎是在為她做主,也是在斥責管事,但皇甫瑛娘卻沒有半點喜悅,反而將手中的木棍握得更緊了。
這根木棍是她最近幾日悄悄磨過的,一頭尖地嚇人,只要力氣足夠,刺破人的身體輕而易舉。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痛恨到極點的李瑁。
他怎會在此,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未死,特來斬草除根的?
皇甫瑛娘心中這樣想著,門外的管事已經回道:「還望殿下勿怪,皇甫瑛娘乃犯官子女,饒了她的性命已是殿下仁德,她到了我們這兒不服管教,自然是要吃些苦頭的。」
李瑁顯然並不想在此事上與他多做計較,吩咐道:「開門,本王要把人帶走。」
管事原本以為李瑁只是來探視,或者是趁機羞辱一番的,沒想到他竟然是要來提人。
管事連忙道:「教坊司一人一物俱都登記在冊,不可缺失,殿下若是沒有批令便要提人,恐怕與規制不和吧。」
李瑁冷冷道:「規制?怎麼,公公這是打算教導本王宮中的規矩嗎?」
管事一聽李瑁這麼說,嚇得連忙跪了下來,討饒道:「殿下嚴重了,奴婢哪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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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哼了一聲,不耐煩道:「不敢還不開門,今日之事自有本王負
第三十五章 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