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有一片湖,不算很大,但格外有名,其實說起來院裡哪有什麼沒名氣的,有的地方山川秀美但籍籍無名,總得找點什麼噱頭宣傳才行,院裡尋常一片湖就有名,只因為這裡是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清晨,湖上多了一葉扁舟,過往的學生們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天氣還不算暖和,這麼早泛舟湖上的人要麼是真的雅致要麼是真的喜歡釣魚要麼是真的很無聊。
這小舟上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一個盤膝坐在湖中垂釣,一個用長長的撈在清理湖面上的雜物,這清晨本就如山水潑墨,加上這扁舟一葉就更顯得意境不俗。
垂釣的人不怕撈的人擾了他的魚兒,撈的人也不擔心垂釣的人魚鉤會掛住他的袋。
兩個人似乎沒有交談,各做各事。
「那兩個人是誰」
「離著太遠看不清楚,釣魚的戴著斗笠更看不清楚,那撈的像是個年輕人。」
「咱們院的湖裡不是不許垂釣的嗎」
「也許是外人,不知道規矩。」
「外人隨隨便便怎麼可能進的來院,而且還能泛舟湖上」
「最近院裡總是會有一些了不得的人來,只是我們也認不出,說昨日安國公在春秋堂授課的時候門口站著的人中就有陛下,你敢信」
「我也聽說了,我當時可就在春秋堂里,真是糊塗了,那麼多人陪著,老院長都在,除了陛下還能是誰。」
「所以別去管湖上垂釣的是誰了。」
「也對。」
「也許就是兩個工匠呢咱們院的湖確實有陣子沒有清理過了,落葉浮萍,看著有些不爽利,院找兩位力工師傅過來清理湖面也是有情可原,偏偏被你們說的好像又來了什麼了不得大人物似的,天下雖大,如安國公那樣了不起的人又有幾個,還都能到咱們院裡來」
「那撈的才是正事,那釣魚的說不定只是偷懶。」
從石橋上過去的人都會忍不住看看,因為院確實有規矩不許下湖垂釣,有學生曾經開玩笑說湖裡的魚都不夠老院長吃的。
小舟上。
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是個看起來已經五六十歲的老人,坐在那一動不動,仿若入定,他其實也沒有去看魚漂動沒動,反正心思也不再釣魚上,而在身邊的年輕人。
「這幾日我帶你伯母和若容出長安走了走親戚,畢竟剛回長安不久,有諸多老友需要拜訪,偏偏是這幾日你回來了,少蹭了你好幾頓飯,覺得虧了,所以一早過來。」
莊雍嘴角帶笑,只是坐在這傻小子身邊便覺得踏實。
傻小子還在很認真的清理湖面,小舟的另外一側已經堆了不少雜物,他笑著說道「大將軍已經釣了有一個時辰,一尾魚都沒有釣上來,老院長可是點了菜的中午要吃魚讓我去買,我捨不得錢大將軍就說你來釣魚,這也不像是能釣上來的樣子。」
莊雍嘆道「這院湖裡的魚每天都有人喂,過往的學子都會丟進來一些食物,魚都不餓自然不愛咬鉤。」
沈冷道「我怎麼覺得大將軍你是忘記掛魚餌了」
莊雍撇嘴「我平生最愛釣魚,不管是到哪兒身邊要帶的東西,甲,刀,圖,以及魚竿,我會忘記掛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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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了證明自己自己,把魚鉤收回來看了看,然後一怔「真的沒掛」
沈冷笑道「大將軍你這魚鉤甩進湖裡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就算是掛了魚餌,別說魚冒冒失失的咬上去你都沒注意,就算是魚兒好奇,過來一條看到魚餌心說這是什麼東西,好吃嗎上去舔了一口,噫不好吃,走了,又過來一條,這是什麼東西,好吃嗎上去舔了一口,噫,不好吃,又走了。」
「再過來一條,這是什麼東西,好吃嗎上去舔了一口,噫原來只是個光禿禿的鉤兒,連味兒都沒有了。」
這就不是個特別好笑的笑話,可是莊雍卻笑的幾乎仰倒,他側頭看向沈冷「你這碎嘴子。」
沈冷道「趕緊釣,馬上就到正午,老院長還等著吃魚,難道你拎著魚鉤回去給老院長舔舔老院長舔了舔,噫這魚鉤上怎麼都是魚嘴味兒。」
莊雍「你特麼閉嘴吧」
沈冷也哈哈大笑。
莊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