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而江三四郎在俊夏上學的時候有時間就開開荒。比如種種花生、番薯、黃豆、玉米或割割魚草什麼的。
但他除了種那五棵香絲楠之外,再不種其它的樹。為這事,村領導還責怪過他好幾次。
江三四郎也經常不知去向的,有很多次村長或支書找他有事,他都不在家。
慢慢地大家就習慣了他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有時甚至是一兩個星期不在家都有。
別人一問俊夏,他就說師父是出去打獵了,好在廳中掛了一些野味的皮毛,倒不特別令人生疑。
俊夏更是知道師父經常夜半出門,只是他師父交待他不要亂跟別人說自家的事。
俊夏每放完學,只要師父在家,就跟師父學琴,師父不在家,就自己練習。品玲和倚玲也常跟著學,但倚玲有太多的家務要做。
時光飛逝,轉眼俊夏已讀四年級上學期了。
品玲她父親是一個銅礦山的工人,家裡經濟條件要相對好些。
她母親除了種點自家吃的小菜,不再干外面的其它活兒,品玲就不用天天忙於家務活計。每每她隨江三四郎學藝,她媽便不叫她帶妹妹。
而倚玲,在十四歲的那年夏天,學校剛放暑假不久,倚玲生病了,全身水腫。
她父母把她送到鄉衛生所就診,可是十天過去了,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重了。
於是就趕緊轉往縣城醫院。
縣醫院的醫師說孩子的病情耽擱得太久,也只能盡力。
然而在縣醫院治療了四天後,倚玲的病情還是得不到控制,在不斷地惡化,人也成昏迷狀態,只能靠輸液勉強維持生命。
那天上午醫師們查完病房後,就把倚玲的父母叫到辦公室。
女主治醫師說道:「萬倚玲的病我們醫院已經盡力了,上面也有派一些專家過來會診,但都無能為力了。你們就把她抬回去吧!」
不用醫生說,倚玲的父母早有心理準備,並且櫝槥都為她準備好了。
當天下午一點,倚玲就被抬回了家。
俊夏和品玲得知倚玲回來後,馬上過來探她。
在鄉診所和縣醫院的時候,他們兩個也跟著村裡的大人去看過倚玲兩次。而這次算是告別吧!因為倚玲已是奄奄一息了。
兩點後,俊夏回到自個兒屋裡,等著師父回來,希望師父能去看一眼倚玲,也算是見最後一面,畢竟師徒一場。
並且倚玲姐這兩年一有時間就來幫師父和自己洗衣做飯。俊夏等著等著,可師父還是未歸,就傷心地走出屋門,仰天長嘯一聲:「師……父……」
可奇怪的是,三分鐘過後,江三四郎真的從外回來了。他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有回家了。
見俊夏一臉傷悲的樣子,問道:「怎麼了?這麼沮喪?」
俊夏傷感地回道:「師父,倚玲姐不行了!我剛去看過她,可能熬不過今天了!」說著流下淚來。
江三四郎奇問道:「我就出去這半個月,這是怎麼搞的?」沒等俊夏作答,江三四郎又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瞧瞧她!」
二人來到倚玲家屋前,見品玲正幫著倚父在廳正位的神台前炷香焚紙。品玲轉頭見到師父便輕聲呼道:「師父,您來了!」
倚父因不敢怠慢神靈,故未回頭,只聽他口中念道:「列位先祖!不爭氣子萬永根之女萬倚玲就要來了,懇請先祖們照看這可憐的孩子吧!」然後奠茶再焚紙。
轉過身見俊夏和他師父已站到廳屋裡,唇雖未啟,心中卻覺:「奇人雖到,恐怕也是無力回天了。」開嘴悲道:「老弟!倚玲不行了!」便領著江三四郎去到倚玲的房間。
倚玲她媽在床沿傷感地坐守著,守著送她最後一程。一見俊夏他師父來到,便站了起來向床頭讓了讓,照孩子的身份呼道:「師父,孩子不行了!」淚水簌簌而下。
江三四郎安慰道:「您別難過,讓我先看看!」
俊夏忙把白熾燈拉開,倚玲早是氣息懨懨。江三四郎遂叫找一個手電筒和一雙筷子來。
剛好床頭枕邊放有一個手電筒,倚玲她媽順手拿起來遞給了江三四郎。而品玲,即去隔房門旁牆上懸著的箸筒里取了一雙竹筷遞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