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鹿鳴閉目打坐養神,姜曲則拿了扇子悠閒愜意的扇著。牢房裡一時再無說話聲,很是安靜,安靜得連隔壁的犯人打呼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就這般的過了一個時辰。
有一道聲音終於打破了寧靜,韓鳳生自言自語,「是外頭打雷了麼?」這牢房連個窗戶都沒有,也不知外頭氣象,但如果真是打雷了,那是天助他,因為狐狸怕雷。
長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肚子餓了。」她已經嘗試了把腰帶勒緊了,但還是沒能阻止它叫喊。
韓鳳生懷裡還藏了一個饅頭,送給她了。「已經放了兩日了,有些硬,我本是打算扔掉的,若不嫌棄就吃吧。」
長生感激的接過,兩口就吃完了,心裡想著要是再有碗水就好了。牢房裡唯一給犯人盛水用的髒碗突然動了一下。長生詫異,不會是神仙顯靈來滿足她這小小願望了吧。
一條猴尾正撥著那碗玩,直到把碗弄翻了才罷了休。司馬鹿鳴喚了一聲,就見小猴子抓著木攔靈活的爬到門處,扔進了一把鑰匙。司馬鹿鳴撿起鑰匙,把鎖開了。
姜曲笑道,「我就說會轉運的吧。」
那看守的官差果真是喝的爛醉,抱著酒罈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以為鑰匙在他身上,牢門關好了也就萬無一失,沒想到今日出了這等差錯,也該是他玩忽職守倒大霉了。
長生吃了韓鳳生一個饅頭,想著要還他一個。
韓鳳生道不必了,轉身抓緊了時間要往向員外家趕,打算去收拾那兩隻狐狸。長生問,「要去幫忙麼?」師父說過他若是不在,讓她萬大事都聽師弟的。
司馬鹿鳴道,「那兩隻狐狸不是他的對手。」
姜曲催促,「我們得快些走了。」天一亮就會發現他們逃跑了,要趁夜離開。
弗恃本來想著在這個鎮子休息兩日,把長生的身體再養好一些。沒想到又是走得這樣匆匆忙忙偷偷摸摸的,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嘆他們惹禍的本事倒是天下第一的。
弗恃道,「不是讓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麼,妖怪是很記恨的,你得罪了它,它可是直到臨死都會記得要找你報仇。」
他們也沒去故意得罪,長生回想著都覺得那牢獄之災坐得有些莫名其妙,那是比竇娥還冤枉的。
馬車又是行了兩日。
是夜。
長生咬著乾糧,後背靠著石頭在看司馬鹿鳴和姜曲練劍,心裡默念著弗恃方才教他們的口訣,在腦海中則是把那一招一式都演練了一遍,不過受自己天資所限,也就勉強記下了五分之一。
弗恃道,「吃東西就專心的吃,不然容易被噎到。」
長生崇拜到師父果真是師父的,即便不看,也曉得她在分神,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百思不得其解。這話才說完,長生就真的是被噎住了,弗恃遞了水給她,她灌下好幾口水才把大餅咽下。
然後聞見了一股狐臊味。
弗恃大聲道,「路經貴寶地在此借宿一晚,天亮便走,若是給主人造成不便,還請見諒,明早走前必定供奉上茶水和果子。」
藍衣女撥開了枝葉由樹後現了身,一腳踩上了那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可憐它正開得好好的,卻是被辣「腳」摧了花。她身後還浮著好多雙幽暗的綠色眼眸。長生數了數總共十二雙,這架勢是要打群架麼?
藍衣女一改之前見過的狐媚妖嬈,口氣很差,「那姓韓的道士呢!」
姓韓的?莫非是指韓鳳生麼。
司馬鹿鳴道,「不知道。」
藍衣女不信,「我妹妹已經說了,你們就是串通一夥的。他將我兩個妹妹打成重傷。你要是不告訴我他躲在哪,我就當你們存心包庇,直接先跟你們算這筆賬。」
長生為難了,「可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只是萍水相逢,知道他名字和門派,還不算熟到推心置腹把行蹤都完完全全交代的地步。
姜曲道,「姑娘,你也該講講道理,你想我們要是一夥的,第一次見時還不把你們收了。」
藍衣女已是把他們當惡人了的,不論他們說什麼都只當是巧言令色的狡辯,激動道,「我妹妹好不容易修成了人身,即便有罪過,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罪,凡人之中比我們更壞的人多了。你們這些修道人不去抓那些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