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外界的紛紛擾擾皆打擾不到終南山絲毫,一場大比,橫掃全場,亦是掃去了山中隱隱冒出的浮躁鉛塵。
平日裡爭鋒相對的尹志平趙志敬二人也是低調了許多,除夕春節一過,兩人便不約而同的請求下山歷練。
而徐天涯,則早已結束了密室的參悟,每天準時前往後山,在馬鈺的安排下,幾位真人輪番教誨,耳提面命,不時更是切磋交手一番。
這種待遇,也是讓徐天涯受寵若驚,每日更是勤勤懇懇,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此一來,徐天涯亦是感覺受益匪淺,劍法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儼然已經觸摸到了幾位真人所說的化境邊緣。
化境,即出神入化,代表著武技已是達到了絕妙的境界,甚至可以說是到了一個巔峰!
無論是何種武技,一至化境,哪怕身無絲毫內氣和外家修為,僅憑出神入化的武技,在江湖上,也可算得上一方高手。
幾位真人數月時間的耳提面命,對徐天涯而言,簡直不要太幸福。
他就好似一塊海綿一般,努力的吸收著幾位真人傳授的所有東西充實著自身。
這幾日,丘處機辦事歸來,得知幾位師兄弟都在傳授徐天涯武功,立馬也迫不及待的參與進來。
只不過和馬鈺郝大通那幾位真人不同,丘處機傳藝,沒有什麼耳提面命,有的只是比試再比試。
幾天時間,後山乒桌球乓的兵器碰撞聲幾乎就沒怎麼停過。
丘處機內家功夫深厚,劍法更是早已到了化境,徐天涯這段時間雖頗有進步,但不用上金手指的話,也難以是丘處機的對手。
幾天比試,徐天涯總算是發現了自己這位師叔的惡趣味,自己被他虐得越慘,這師伯就越是開心,往往贏了幾招,這師叔就是開懷大笑,有時還惡趣味的調侃幾句。
徐天涯本就是個不服輸的人,哪裡會甘心,每每就算強撐著,也得給丘處機來上幾下。
兩人本就關係熟絡,數天沒大沒小的比試,丘處機一口一個小子小子的叫著,更是讓徐天涯有種似乎和老頭在一起的感覺。
這一日,比試完之後,丘處機乾脆提了幾壇酒過來,一把拉著徐天涯,說什麼好好喝上一場,放鬆一下。
徐天涯也推脫不過,兩人就在這後山席地而坐,推杯交盞起來。
「這兩師侄,簡直是臭味相投了!」
遠遠的,馬鈺就聞到一股酒香味傳來,當看到山頂席地而坐暢飲的兩人,馬鈺面頰亦是忍不住一抽。
一旁的王處一見到兩人這般模樣,又看到馬鈺的神色,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吧,師兄,咱們就別去打擾他們師侄兩了。」
「走走走,等下再找他們兩個算賬!」
馬鈺也只是嘴上不饒人,跟著無奈一笑,便準備離去。
而就在這時,本推杯交盞的兩人卻是突然有了新動作,只見徐天涯猛的一下站起,這驟然的動作,也是讓丘處機一驚,立馬跟著站了起來,還未等丘處機打量什麼。
徐天涯便自顧自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連串莫名奇妙的話語更是讓丘處機有些懵,就連準備轉身就走的馬鈺和王處一兩人,也是不由停下步子看了過來。
只見徐天涯猛的一口將碗中酒幹完,一把拔出插在地面的長劍,唰的一聲,一招簡簡單單的直刺使出,緊接著,又是一招上撩……
劍光閃爍,一招一式,沒有絲毫繁雜的招式,就只有簡簡單單的基礎劍式。
丘處機本還有些懵,但看著徐天涯這一招一式,丘處機神色也是慢慢的嚴肅起來。
而在不遠處,看著徐天涯所使的劍式,馬鈺亦是眉頭一皺,隨後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一般,眉頭舒展開來,一絲淡淡的笑意也隨之出現。
「師兄,這是……」
王處一有些不太確定的聲音響起,但語氣卻是有些激動。
馬鈺點了點頭,很是確定的道:
「化境!」
「招式完美無缺,技藝巔峰,出神入化,是為化境!」
「志涯劍法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