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峭壁下似不知疲倦的身影,徐天涯神色雖是漠然,但有些不忍直視的眼神卻是證明著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別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這郭靖是不把南牆撞塌不罷休……
性子之死板,著實讓人頭大。
「郭靖!」
到最後,徐天涯實在看不下去了,終於出聲喚了一句。
陡然聽到徐天涯的呼喊,滿頭大汗的郭靖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徐天涯再次呼喊了一句,郭靖才回過神來,連忙小跑至徐天涯身前。
徐天涯問:「你的輕功上得去那山洞嘛?」
「應該……應該上不去,我輕功不太好……」
「明知道自己上不去還在那死磕,你就不知道動動腦子,想一下辦法嘛?」
「呃……」
郭靖有些尷尬。
「罷了。」
徐天涯搖了搖頭:「你就在這下面自己琢磨輕功和大伏魔拳,若是有什麼實在不明白的,可以去上面找我問。」
聽到這話,向來樂呵呵的郭靖也不禁面露苦色,明知道我上不去,那還怎麼問啊?
徐天涯也沒待郭靖多說,話音落下便重新回到了峭壁上的山洞平台上,隨即消失在了郭靖視野之中。
郭靖無奈,也只能在崖壁下獨自一人琢磨起武藝來。
時間就這般緩緩流逝,一連十幾天,兩人的山中生活便是這般涇渭分明,郭靖在崖壁下習武,徐天涯立在峭壁上默默注視著。
兩人之間也不是沒有交流,寒暄可以,但一旦涉及武學問題,徐天涯便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幾次過後,郭靖也不得不認清現實,只得獨自一人苦苦琢磨著,有時候為了一個招式,琢磨上一整天都不得要領,但若是苦苦思索的疑惑被自己解決,那種喜悅也是郭靖從未感受過的。
而徐天涯,每天就跟雙腳生根了一般,佇立在山洞前的平台上,注視著以一種極為緩慢速度進步的郭靖。
儘管有很多東西或許只需一句話,就能讓郭靖少有很多彎路,但徐天涯從始至終,都未曾提點一句。
大伏魔拳雖然頗為高明,但其招式大開大合,遠遠談不上複雜,況且也與郭靖性子極為相符。
再加之,大伏魔拳的詳解注釋自己也都交給了郭靖,種種因素之下,大伏魔拳的修習,對郭靖而言,難度已經極大的降低了。
若這還不能自己琢磨入門,還要自己時刻提點,這樣的話,徐天涯覺得自己這一趟大漠也算是白來了。
畢竟真是這樣的話,誰來都是一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若是真能有所改變的話,未來的郭靖的武學之路,或許會截然不同。」
看著峭壁下苦苦琢磨嘗試著的郭靖,徐天涯突然湧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對未來也不禁有了一絲期待。
整整一個月時間,郭靖也始終未曾踏入峭壁山洞,但大伏魔拳倒是悟得有模有樣,一手拳法,打的舞舞生風,看上去倒頗有一番氣勢。
「郭靖,隨我來。」
一套拳法修習完畢,徐天涯突然出聲。
郭靖下意識的看向徐天涯,卻也只看見徐天涯朝山中走去的背影,郭靖連忙跟了上去。
「徐大哥,去哪裡啊?」
「去殺人!」
「啊?」
郭靖瞬間傻了眼,但看著徐天涯已經走遠的身影,又不得不趕忙跟了上去。
一路前行,郭靖不止一次想要詢問清楚,但看著一言不發的徐天涯,也不止一次的將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山中疾行,差不多走了一個多時辰,徐天涯才在一處山頂邊緣停下腳步,目光也隨即看向山對面。
順著徐天涯的目光看去,只見對面山腰處,卻是有著不少木質建築的存在,同時可見人影走動。
細看之下,郭靖才看明白,原來是一處山寨,想來這就是師傅們曾說過的山賊了。
「山賊?殺人?」
這時,郭靖心中突然湧出一種不好得預感。
但徐天涯卻好似沒有察覺到郭靖的神色變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