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浩渺,海域天穹之間,一襲青衣懸於天穹。
楚牧環視四方,源於青鳥傀儡監控方圓數百里的投影呈現身前。
片刻過後,隨他衣袖一卷,投影畫面散去。
「所以遺蹟之事,並未泄露出去?」
楚牧面露沉思,似有幾分不解。
散於四方的青鳥傀儡,亦是相繼朝他匯聚而來。
按他的猜想,此方遺蹟既然為謝家底蘊,且數百年以來,謝家更是將此處遺蹟試做家族試煉之地。
每逢遺蹟開啟,都是為此大動干戈,甚至是元嬰大能領隊,帶著大批謝家族中子弟至此。
縱使這數百年來,謝家行事隱蔽,從未被人察覺。
但自當年荊門之戰過後,東湖謝家這個龐然大物,雖談不上就此破滅,但也基本成了喪家之犬,只能倚靠著正道盟那面大旗苟延殘喘著。
而到現如今,東湖謝家,基本也已經成了過往,成了修仙界歷史上那無數輝煌至落寞的傳說。
如此劇變之下,按他的猜想,遺蹟之事被其他各方勢力察覺,顯然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至如今,遺蹟將現,這一片海域,卻也未見絲毫異常,除了他們幾人外,依舊不見任何修士的蹤跡。
他查閱這數十年來青鳥傀儡監控這片海域的留影存檔,除了那尊巨鷹出現,將這片海域的一尊三階暴猿收服後,便再也未見其他任何異常。
「是未曾泄露,還是有其他方面的未知?」
楚牧眉頭微皺,思索片刻,也難想出個所以然,他環視四方一圈,也沒有太過糾結。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沒有人察覺這方遺蹟的存在,那於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局面。
畢竟,若真有人前來,人也好,妖也罷,此等深海之地,一來,必然就是一群。
說不得,還會如曾經的謝家那般,元嬰大能領隊。
真是如此,他恐怕就得開溜了。
機緣雖好,但也沒小命重要。
現如今的他,面對元嬰大能,除了跑路開溜外,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稍稍沉吟,楚牧眼眸微閉,心神沉入識海,神魂之刃橫於識海,恍若通天之刃般巍峨且森寒。
此時的神魂之刃,經數十載之蘊養淬鍊,儼然已重歸月光皎潔之色澤,那斑駁的淡金色彩,已是蕩然無存。
似乎也意味著,兩者之間,契合亦是愈發完美。
他心念微動,橫於識海的這一柄神魂之刃,隨著識海的一陣漣漪蕩漾,巨刃,緩緩一分為二。
只是轉瞬之間,兩柄巨刃,就如兩道蔓延整個識海的空間裂縫,懸於識海上空。
此時此刻,在神識感知之下,兩柄巨刃,幾乎不見絲毫區別。
色澤皆是如月光一般皎潔銀白,外形也亦無任何不同。
縱使神識感知,也難察其中區別。
但為這一切的掌控者,楚牧自然能感知到其中的區別。
即一虛一實!
所謂虛,則是為刀意源泉的那一柄神魂之刃,所謂實,自然就是他煉製的刀意至寶了。
一虛一實結合,便是這件刀意至寶的最終形態。
是一件本命法寶,也是一枚特殊的神魂刀丸。
只不過,這件本命法寶,因其特殊之處,故而,也難以用尋常法寶的品階去恆定其威能。
畢竟,尋常法寶,皆是以熔煉靈材,銘刻陣禁符文,從而發揮出法寶本身的威能。
而這件刀意至寶,為追求極致的純粹契合,一切的一切,皆是渾然天成的演變,哪怕是一枚陣禁,一個符文,都未曾銘刻其上。
故而,此寶亦無品階可言。
但就目前來看,數十載蘊養淬鍊過後,此寶的演變,還未有超出他預測的異常。
無論是威能的變化,亦或者潛力,皆還都在預料之中。
楚牧心念微動,抬手於身前一抹,虛空之間,突兀一陣蕩漾,緊接著,一抹淡淡的銀白鋒銳顯現,似虛似實,但轉眼間,便飛速由虛轉實,化為一柄三尺刀鋒懸於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