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靈輝,點亮靈台,所以真靈不昧?」
狹窄房間裡,一道細不可聞的微喃之聲,緩緩響起。
聲音雖是平淡,但語氣中的驚喜之意,卻也極其清晰。
一抹淡淡的笑意噙於嘴角,楚牧環視周邊,這一間狹窄房間,亦是清晰映入眼帘。
房間並不大,一張床,便占據了大半個房間,一個不算太大衣櫃,更是讓本就狹隘的空間,憑添了幾分擁擠。
很是正常的一間房,但於他而言
笑意緩緩散去,楚牧眉宇間明顯可見幾分恍惚。
記憶太過久遠,在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之中,這種房間,似乎也有著專屬的稱呼。
單間?出租房?
楚牧也不確定他有沒有記錯,但此時此刻,他顯然也不至於為此而糾結。
他緩緩從床上起身,窗前玻璃亦是清晰將現如今的他倒映而出。
一身讓他甚至有幾分不太適應的短袖長褲,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透過窗戶,亦可清楚窺得窗外之景。
清楚窺得這他記憶中,甚至早就快被徹底遺忘的場景。
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科技的絢爛,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唯有屬於死物的冰冷。
冰冷的鋼鐵鑄就,卻也絲毫掩蓋不了屬於這座城市的繁華喧囂
相比於修仙界的繁華喧囂,眼前的燈火璀璨,無疑是多了許多在修仙界難以見到的安寧。
屬於秩序的繁華,方方面面的秩序規則,貫徹到人之一字的每一處,威懾束縛著人心的每一處陰暗。
這種繁華喧囂,與修仙界的繁華喧囂,顯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產物。
楚牧默默注視,許久許久,他才緩緩收回目光,此時,他似也有了幾分明悟。
他非是修仙界之人。
嚴格而言,他就是一個偷渡者。
要污濁他的心靈,究其根源,顯然也只能污濁他心靈的根源所在。
這個根源,顯然非是修仙的那個他。
而是這一個於他而言,已是有些記憶模糊的他。
而這個他
楚牧眼眸微閉,試圖感知自身。
未曾超出預料,他還是那般的平凡,那麼的普通。
那足以讓他在修仙界稱霸一方,逍遙自在的偉力神通,已是尋不到絲毫痕跡。
於他而言,近乎陌生的虛弱無力,此刻亦是無比清晰的湧上他的心頭。
此刻的他,若是在修仙界,哪怕只是一隻最低階的妖獸,哪怕只是一隻未蛻變的凡獸,也能輕而易舉的終吉他的性命。
靈輝之意流轉,楚牧緩緩睜開眼眸,若有所思的看向周邊,他稍稍沉吟,隨即朝房門出走去。
久違的腳踏實地的一步一步行走,於他而言,似乎也有些陌生。
甚至是有些古怪。
這都有些記憶模糊的環境,於他而言,更是讓這份古怪多了幾分。
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陰暗過道,一股淡淡的霉味繚繞鼻尖,似也證明著此地的歷史。
他記得沒錯的話,這間房間,應該是處在一個城中村,由民房改造而成的一間出租房。
環境不太好,地理位置也不太好。
唯一的優點,或許也算不上優點,至少,這間房間的租金,與他的平凡,很是符合。
而他,在此租住已有多年。
日復一日,於這座城市蹉跎,微薄的工資似乎也遠遠跟不上這座大都市的發展。
但似乎,他也沒有任何改變命運的可能。
只能這樣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若他未穿越之修仙界,或許,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在這座大都市,有一個屬於他的安身之地。
只不過,這個目標,於他而言,也有些太過遙遙無期。
久遠的記憶於腦海之中閃過,楚牧似也沒忍住輕笑一聲。
也不知是笑這個世道,還是笑當年的他自己。
「楚牧,幫我一個忙吧,房間裡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