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此界之力」
「絕對不是!」
楚牧喃喃自語,他環視四周,儼然還有些恍惚,似還在確認這一切是不是錯覺。
這一切,於他而言,太過夢幻。
他自詡不凡的陣道水平,不僅僅是完全超出認知的無法理解,更是對他一身所學的顛覆。
畢竟,修仙百藝,任何一藝,都是循序漸進的知識體系,再高深的知識,也是建立在低階的知識體系之上。
一個低階技藝修士,縱使水平不足,底蘊不夠,理解不了高階的技藝知識,也必然能從其中循得些許脈絡。
這就好比他前世,縱使是稚童,只要學會了基礎的數字,那哪怕是最頂尖的數學公式奧妙,其中存在的數字,顯然還是看得懂的。
可剛才那一幕,若非那一股空間波動的湧現,他甚至察覺不到絲毫他一身所學的痕跡。
傳送陣法,他對照己身,甚至完全察覺不到陣法存在的任何痕跡。
就似乎,這一個陣法體系,並不是他所認知的這個陣法體系,而是另外一個,無論是規則,還是知識,皆截然不同。
楚牧緩緩低頭看向手中之物。
天宮客卿之令,已是恢復了原本模樣,那似羅盤狀的神秘圖案,已是隱匿不見,縱使他細細窺查,也察覺不到絲毫的痕跡留存。
而那一枚菱形水晶,腦海之中的那道信息,亦很是清晰。
他需要挑選的百名修士,不論修為如何,但必須是經此名為「問心墜」的菱形結晶考驗合格者,才可入試煉之地,也才算他任務完成。
相比於那枚天宮客卿令的神秘,這枚問心墜,於他而言,則就清晰得多。
明顯能窺得煉器體系的脈絡痕跡,僅僅數眼,他甚至都能夠大概推測煉製此問心墜的器方為何。
其效用,則是無比之清晰。
編織幻境,考驗意志。
僅此而已。
只不過,這也只是唯一的清晰,其他一切的一切,雖看似都很是清晰,但似乎,每一處,也都籠罩著厚厚一層迷霧,難窺絲毫。
楚牧抬頭仰望著片昏暗天穹,場域神妙詭異,此刻,他持這枚天宮客卿令,就好似是得到了這方場域的認可,將他視為自己人一般。
那一股每時每刻,如影隨形的監控鎖定之感,亦是蕩然無存。
甚至,他都感覺,若是達到某個條件,他或許都能借用這方場域的力量,為他所用!
楚牧細細感知這股感覺的來源,很快,他便再將目光定格於這枚天宮客卿令之上。
他的這種感覺,儼然就是源於這枚天宮客卿令!
如此的話,這種感覺,似乎也並非是錯覺
既然非是錯覺,那就無疑也意味著著,在達到某個未知條件後,他藉此天宮客卿令,必然是能真正調動這方場域之力。
而長平趙家,借這方場域,擋長生宗數十載
「長平趙家,應該是得天宮部分傳承?或者是擁有在天宮秩序中,權限更高的某個身份?」
楚牧有些明悟,隨即,他試探性的放開欺天丹的遮掩,甚至是試探性的放出一縷本身的修為氣息。
按他了解到的情況下,非正道盟弟子,入這方場域,皆會遭到場域壓制。
他入其中,是借欺天丹瞞天過海,偽裝成正道盟之人,故而,能暫時避免這種壓制。
而眼下,他散去偽裝,歸於本我
「沒有異常」
楚牧眸光微動,下意識緊了緊手中的這枚天宮客卿令。
天宮之秩序,為天宮弟子,並不受限制?
亦或者說,限制未曾顯露?
楚牧抿了抿嘴唇,知曉得越多,他以往對於天宮的推測,似乎就越發缺乏依據,甚至是愈發錯誤。
眼下,他甚至完全無法理解,天宮這個如此恐怖的存在,在天衍聖獸被鎮壓的情況下,僅僅是修仙界內部,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才能讓具備如此恐怖力量的天宮分崩離析?
就眼前這方場域,恐怕也僅僅只是遠古天宮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