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空曠,也非是楚牧預想的威嚴肅穆,僅僅只是數排桌椅排列,就如同世俗的尋常議事之地,除了要空曠許多外,也並沒有太大區別。
入目之處,也唯有大殿臨崖一側窗前,有一人佇立。
先前在長生天舉行九脈大議之時,他就曾親眼見到長生宗數十位元嬰大能,自然不難認出,這立於窗前之人為誰。
「弟子見過宗主。」
楚牧快步上前,躬身一拜。
長生宗主轉頭看來,只是一眼,楚牧便下意識頭皮一緊,只感覺在這道目光之下,渾身上下已沒有了任何秘密!
「如此之傷,已傷及根源了吧?」
好在這目光也只是一瞬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即,一道聲音亦隨之響起。
「宗主慧眼如炬,弟子此番經歷大劫,拼得性命,才僥倖逃生。」
「難為你了。」
長生宗主頷首,目光幽幽:「此番宗門至外海,數萬弟子大舉出動,活著回來得卻是寥寥無幾。」
「就連你窺真一脈脈主,都是重創而歸,如今已是閉關休養多年。」
聞此言,楚牧也不禁心頭一跳,再回想當年那各大妖族聯盟而來的場景,但似乎又有些理所當然。
四尊元嬰大能,數千長生弟子,據一艘四階長生飛舟防守,都沒抵擋太久,可想而知,那般如同天傾的大勢有多麼恐怖。
隨即,長生宗主話鋒一轉:「此番召你前來,緣由有二。」
「其一,此番外海之行,我宗淪陷了數萬子弟,按例,歸來弟子皆需接受審查,預防有弟子被妖族控制,潛入本宗。」
「你為真傳,也不例外。」
「其二」
言至於此,長生宗主停頓些許,才再注視楚牧道:「天機一脈數位道友都對你多有誇讚,說你一身陣法水平之精湛,比之他們都是不弱絲毫。」
「此言是真是假?」
楚牧微怔,下意識回想起了先前真解閣初立於北斗七城,他曾專門煉製的數座陣盤。
至這北疆之後,他似乎也就只有這個時間點顯露了陣道水平。
只是這長生宗主此問何意?
「弟子對陣法一道也有過涉獵」
楚牧沉聲道:「若宗門需要,弟子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用不著你赴湯蹈火。」
長生宗主輕笑一聲,他抬手一點,一抹流光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了楚牧識海之中。
與此同時,一句話,亦於楚牧耳邊響起。
「此陣紋,你可有何見解?」
楚牧眉頭微皺,神識流轉,歸於識海那一枚陣紋。
陣紋殘缺,也還有若隱若現,就好似是從某一石塊上以白紙臨摹而下一般。
好一會,楚牧才緩緩出聲:
「此陣紋,應該是遠古時期的產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某種神魂類神禁的一部分。」
「但其殘缺不全,僅僅只是這一枚殘缺陣紋的話,能窺得的東西也極其有限」
「大概可以確定,此陣紋,應該是控制神魂,甚至是操縱人心思維」
長生宗主眸光微動,笑道:「看來天機一脈那幾位道友還是有所保留啊。」
「伱這陣道水平,又何止是不弱於他們,恐怕比他們都要精湛不少啊」
「就你這番結論,他們幾個,可是足足觀察鑽研了數天!」
「可能是幾位前輩擅長方向不一吧。」
「弟子恰巧對神禁一道多有了解」
「哈哈哈」
「外界多有傳聞,說你這位第九真傳謙遜得有些過分,看來這也並不是虛假。」
長生宗主爽朗一笑,隨即話鋒突轉:「你可知這道陣紋,源自何處?」
楚牧心思流轉,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湧現心頭,但他也未曾妄自猜測,而是拱手一拜道:「還請宗主示下。」
「當年你們外海一行,禍端源於何處,這枚陣紋,便是源於何處。」
長生宗主聲音幽幽:「窺真脈主歸來,亦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