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古書有雲,神者,主宰一身者也,隨先天之精而生,分藏於五臟,主宰於天心」
「從醫之角度來看,神也,目之昏蒙,神病可知。」
「目乃神竅,神靜則心和,神躁則心蕩,心蕩則身傷,欲全其身,先在安神,恬和養神以安於內,清靜歇心不誘於外。」
「也就是說,神,大概就是指人的精神,意識。」
「而所謂氣」
言至於此,李老再次看向楚牧:「你來老朽此處學習經脈穴位,想必是為了習武。」
「武學入門,便在於靜心養性,其目的,就是在於感悟氣血。」
「而所謂氣,在醫學之中,有很多說話,就醫學而言,五臟六腑皆有氣,亦是俗稱的五氣,用藥治療,也皆是以調理五臟六腑氣機為主」
「但對武學而言,則就是指氣血。」
「感悟人體冥冥之中的氣,從而影響,乃至操縱那股氣,最終將身體之中的氣皆納入掌控。」
「氣能生精攝精,精氣生神,神馭精氣。」
「人身精全則氣充,精氣充則神旺,養生有道,精虛則氣竭,氣竭則神逝,速死其果。」
「所謂精氣神三寶,其中大概,在老夫看來,應該便是如此了。」
「當然,這也只是老朽的個人之言」
隨著李老所言,楚牧心中亦是緩緩形成了一個大概的脈絡。
氣充則精壯,精氣壯,則神盈。
武學修氣血,強精蘊神。
很是顯然,所謂武學,就是一個讓精氣神充盈,乃至增強的方法。
心中默默思慮著,楚牧也沒有再多問,心中有了大概脈絡,剩下的,就是需要他自己去體會了。
「這邊還有經脈穴位雕塑,老朽等下讓人送到偏房去,你結合書本,細細體會。」
楚牧看向李老所指,卻見堂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泥塑,其形狀類人,身刷白漆,泥塑身軀各處,亦是密密麻麻的標記著對應人體各處的經脈穴位。
楚牧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區區一個人體模型,倒也不至於讓楚牧太過驚訝,點了點頭,便拿著書本,再至偏房而去。
和之前在私塾夜讀一樣,一直幾近宵禁時分,楚牧才拿著那幾冊書籍,朝家中而去。
夜間的南山鎮,無疑更為陰森。
一盞盞閃爍的白色燈籠隨風而動,寒風呼嘯,是不知從哪裡飄來的紙錢,隱隱約約還有陣陣哭泣聲從風中傳來。
真滲人!
楚牧緊了緊衣裳,正想著快些回家之時,背後突如起來的急促腳步聲,卻是讓楚牧心頭一緊,下意識摸向腰間,卻是摸了個空。
轉頭看去,當看到黑暗之中慢慢顯露出的巡檢衣甲,楚牧提著的心,也終於放鬆了不少。
視野之中,一隊巡檢沿街而來,在其身後,還有一架以牛為牽引拖著的板車,板車旁,還有巡檢隨行,明顯是在護送著什麼。
看了一眼,楚牧收回目光,正欲退至街邊避讓時,突然響起的聲音,亦是讓楚牧停下了步子。
「牧小子。」
「伍長。」
這時,楚牧才看到正在隊伍後側快步走來的伍碩,隨即亦是迎了上去。
「大半夜的不在家裡躺著休息,跑街上來幹啥?」
伍碩看了楚牧腹部包紮的傷口一眼,隨口問道:「傷勢怎麼樣?」
「剛從李老那裡回來,傷的話,李老說了,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說完,楚牧下意識的看向那被諸巡檢護送的車架,忍不住問道:「伍長,這是在送什麼?」
「屍體!」
伍碩瞥了一眼,臉色明顯有些不正常。
「屍體?」
楚牧看向伍碩,其有些複雜的神色映入眼帘,又環視一圈周邊的巡檢,一個個臉色都明顯有些不太正常。
驚駭?恐懼?
楚牧眉頭一挑,他可不信,區區一具屍體,能讓伍碩,還有這麼多巡檢驚駭恐懼?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的。」
伍碩走到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