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看著台階下的群臣,聽著一聲又一聲的附議,到了這個時候,也終於露出了些許訝異。
「哦?朕現在真的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人一下子將眾愛卿全都得罪了?」
「回稟陛下,那人是一名天牢行刑人。」
「天牢行刑人?」聽到這裡,承天帝明顯愣了一下,「高愛卿你剛剛說是有人寫詩侮辱朝廷官員?」
「正是!」
承天帝疑惑不解,「天牢裡的那一幫粗人,隨便寫兩句打油詩附庸風雅,發泄發泄情緒,有誰會去在意他們寫了什麼?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你們這些文人翹楚,怎麼還會那麼放在心上?」
話音剛落,承天帝便發現群臣臉上寫滿了尷尬。
「怎麼……到底是什麼樣的詩?」
問題問出,群臣支支吾吾,半天沒有一人應答。
「稟陛下,」此時,唯有一人出列,朗聲道,「臣也恰好在場,那名天牢行刑人,當日只寫下了兩句詩。」
承天帝見到回答他的正是守夜人大統領呂卿。
呂卿是一眾大臣之中唯一還能保持微笑的那個,其他當日未在場的人則是與承天帝一般無二,滿臉的疑惑不解。
「愛卿快與朕說說,到底是怎樣的兩句詩就讓朕的大臣們羞愧到難以啟齒?讓朕也見識見識。」
「臣領旨,」呂卿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抑揚頓挫、感情充沛地背誦道:「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當「鬼神」二字脫口而出,永和殿上似有怒風呼嘯而過,引得陣陣驚呼。
就連承天帝也是嚇了一跳,兩側護衛趕忙上前,拔劍攔於聖駕之前。
「退下!」
承天帝發現皆是虛驚一場,趕忙喝退身旁護衛,以免流露出醜態。
他回想著剛剛呂卿道出的那兩句詩,細細咀嚼,越品越是感到渾身拔涼。
「不問蒼生問鬼神……」
這一刻,那些因為連年戰亂、民不聊生而命殞黃泉之百姓蒼生似乎都在離地三尺之上憤怒地俯視著他。
永和殿上一時鴉雀無聲。
降妖司章司蕭紅衣不懂詩詞,卻也品出了這兩句詩中的冷冽如刀。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場朝會過後,她與呂卿之間的交談。
「天牢……行刑人……」
細想之下,那個人不正是在「魔天教妖魔製造案」中隱藏在幕後的真正功臣嗎?
降妖司有著自己的消息來源,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可蕭紅衣作為降妖司章司卻是心知肚明。
那場災難之中,消滅了「妖魔」的最大功臣,便是那名能夠使用奇異天雷之力的天牢行刑人。
「他……還會寫詩?」
美眸之中光芒乍現。
承天帝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呂卿率先打破了沉默:「稟陛下,當日稷下學宮三宮主孟謙尋也在現場……事實上,當日文武百官群聚於醉仙樓上,也正是為了給三宮主接風洗塵,之後因臣自作主張包下了醉仙樓,引起了那名行刑人的不悅,才最終使其憤而題詩。
「如果非要追根究底,一切因臣而起,臣甘願領罪。」
承天帝看著自願為那名行刑人開脫的呂卿,並沒有出言責怪,反倒是極為關切地問道:「關於那兩句詩,孟宮主怎麼說?」
「三宮主言稱深得其心,並揚言要保他一次……即使是陛下親至,也不敢拿他怎樣……」略加思索之後,呂卿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孟謙尋的原話。
承天帝聽出了其中的狂傲,卻也無可奈何,一下子癱倒在了龍椅之上。
「這……這該如何是好……」一時之間,承天帝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對了,陛下
第79章 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