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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火就在他身體裡,其實沒有立刻將他燒死,已經是一種「融合」了。
只不過,「融合」的比較淺罷了。
『都已經在我身體裡了,怎麼才能更進一步?』
李元有三個想法:
一,既然鬼是通過與陰氣連接的方式而存在的,那麼.他是否可以嘗試讓自己和陽氣連接?
二,將這火當做影血,按著「祖籙」的方式運轉,使其也成為類似祖籙外縈繞的源血。
三,嘗試著將這火壓入心臟,畢竟心臟在這個世界的力量中占了核心地位,五品心臟不滅便可重生,四品每一滴血都如心臟,所以只需滴血便可重生。
但這三個想法的問題也都很清晰。
第一個,這只是假設,卻無法做到,畢竟怎麼讓自己和火連接?站到火上烤麼?
第二個,很艱難,他能調動影血,是因為影血本就是蘊藏了祖籙力量的。但火和影血不同,火是在陰氣的「圍攻」下才被動凝聚的,他根本無法主動去調動,更無法讓其做出複雜的運動。
第三個,操作層面是最簡單的,只要驅趕火往心臟而去就可以了,但危險也很明顯一個不好,他會表演一出「體內炭烤活心臟」,自己把自己給烤熟了。
然而,他的修煉確實已經僵住了。
這麼下去,他不會死,也不會有所突破,可卻也無法離開鬼域太久,因為他需要陰氣不停地給身子降溫。
修煉歸修煉,日子也還在過。
時間一晃,已到年末。
唐年和小琞帶了不少年貨回鬼域孝敬父母。
薛凝前段日子又是一場大病,這算是過度操勞積蓄成疾,而在消停下來後便徹底爆發了。
她天天只能在火爐邊度過,如今好了些便和兩個丫頭一起來看李元了。
但李元看薛凝身子弱到了極點,不敢讓她進陰氣十足的鬼域,
一家人在鬼域的邊緣吃了頓團圓飯。
圓桌就擺在鬼域的邊界,一半擺在外面,一半擺在裡面。
外面擺著熱菜,裡面擺著冷菜
閻娘子、小琞坐裡面;
薛凝、唐年,唐仇傀儡坐外面;
李元坐在中間。
宴席上,薛凝面色蒼白,咳嗽不止,她感到整個人頭重腳輕,好似飄在半空。
李元抓住她的手,宛如個人形火爐般給她取暖,同時邊吃邊聊著平安的事。
薛凝抬手扶額,輕聲道:「中原越來越亂,五行勢力也不知說了什麼把佛道兩門也拉下水了,而天子則不知許諾了什麼而把不少節度使拉到了他那一邊.
現在是五行勢力,與佛道,在對抗天子,節度使,蓮教
平安作為五行勢力里神木殿的一名親傳弟子,我真的很擔心。」
李元道:「那臭小子又不肯回來,他回來便是斷了前路,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大浪淘沙,流不盡的都是英雄血
我們做父母的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可孩子卻有自己的想法。」
薛凝有些沉默下來。
她握著李元的手,嘴唇嚅動,幾番欲言又止,只是輕輕「嗯」了聲。
但在座的,除了小琞,個個兒都是心思細膩之輩,哪個不明白她的意思?
薛凝是希望李元能夠去幫幫兒子,至少護著他長大,護著他變強。
可這話,她又說不出口。
因為她知道李元在做什麼,也知道李元是因為什麼而重傷的。
現在李元不是不外出,而是只能在鬼域裡維持身子的平衡.
她如何說?
說了便是自私和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