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只剩下了三人。
項滔看一眼於展眉,嘆口氣沒說話。
於展眉臉色鐵青,死死瞪著法空,他是沒辦法說話,已經被封了穴道。
法空則打量著於展眉,雙眼深邃。
於展眉臉色陰沉無比,他渾身如針扎了一般的難受,煩躁欲狂,偏偏就是動彈不了,這讓他越發的狂躁。
項滔道:「法空神僧在看什麼?」
法空道:「在看這位於先生的命運。」
「我這位於師弟的命運如何?」項滔笑道:「難不成法空神僧你還敢殺於師弟不成?」
法空目光恢復如常,看向項滔:「其實我如果殺了你們兩個,天罡宮是找不到我身上的。」
「能找到你身上。」項滔道:「這種天機推衍之事,我們天罡宮很精擅。」
法空笑了笑:「天機推衍並不是十成十的準確,天下間有奇物是可以混淆天機的。」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黑乎乎的鐵牌,在項滔跟前晃了晃:「例如這個。」
他不想讓項滔及天罡宮知道自己有遮天蔽日功及潛龍佩,這塊得到的黑鐵牌便是最好的掩護。
項滔掃一眼,淡淡一笑:「原來是這個。」
法空卻看到他眼球縮了一下。
法空笑道:「天罡宮不愧是天罡宮,果然見識廣博,竟然能識得此物,看來你們天罡宮也有這般奇物,知道其妙用。」
「你真要殺我們?」項滔道。
法空道:「你這位於師弟確實是一位傳奇人物,先是一個小城的幫派磨刀堂,再進入碧血刀派,然後再進入碎星刀宗,最終成為天罡宮弟子,可謂是天之驕子,一路順風順水。」
項滔微眯眼睛,緩緩道:「於師弟資質驚人,是怎麼也埋沒不了的奇才。」
法空頷首:「如此奇才,就這麼死了確實可惜,但不殺掉他呢,也有危險。」
他掃一眼於展眉,嘆道:「他心高氣傲,而且氣量狹小,饒了他,他不但不會感激,反而會想方設法的找我麻煩,不勝其擾。」
項滔知道法空所說不假。
於師弟確實是一個吃不得虧的人。
法空道:「所以,為了少一點兒麻煩,最好還是殺掉你們兩個。」
「其實我有辦法不讓於師弟找你的麻煩。」項滔道。
「洗耳恭聽。」法空微笑。
項滔道:「讓於師弟發一個重誓便是,於師弟雖然脾氣大,可重諾守信,絕對不會反悔與抵賴。」
法空打量於展眉。
於展眉冷冷瞪著他,露出不屑神色。
法空笑了:「看來你這位於師弟不想低頭,這是寧死不屈,佩服佩服,我決定成全他。」
他玩味的看向項滔:「你怨只能怨你這位師弟脾氣硬啦。」
殺了於展眉,當然也要滅項滔的口。
他袖中滑出一柄長劍,劍光如清水,輕盈刺向於展眉。
「慢著!」項滔斷喝。
劍尖停在於展眉的眉心,已經便要刺進他眉心,劍尖與他眉頭的一根眉毛相接觸。
寒氣順著他眉心進入他腦袋。
宛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於展眉熊熊怒火瞬間熄滅,渾身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從沒與死亡貼得這麼近。
他終於知道,自己其實是怕死的,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麼無所畏懼不怕死。
自己是天罡宮的弟子,如果好好修煉,至少有三四百年的壽元,甚至修煉好了還能達到五百年。
自己現在才三十多歲,有著大把的歲月,就這麼夭折在這裡,憋屈不憋屈,冤枉不冤枉?
自己是玉器,這臭和尚只是一個土瓦,自己跟他一般見識幹什麼?
真是鬼迷心竅!
項滔道:「我能說服於師弟發誓。」
法空劍尖沒收回,扭頭看看項滔:「其實不必勉強的,殺了便殺了。」
「不勉強。」項滔道:「法空神僧,別忘了我可是志堅的師伯。」
法空笑道:「許兄嘛,我會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