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確實正在通過她來觀察天罡宮。
天罡宮在他的視野之中,原本如籠罩著迷霧。
即使金睛與天眼通都在不斷精進,還是沒辦法徹底看清,隱隱約約,模模糊糊。
當徐青蘿與楚靈進去之後,他目光所及,徐青蘿與楚靈方圓十丈之內都可清晰看到。
她們兩個宛如兩眨明燈,照亮了迷霧之中的天罡宮,看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從所見之中,直接看到過去與未來,看到天罡宮的具體情況。
明媚的陽光下,他坐在大光明峰的一座山巔,觀照著天罡宮,看到她們兩個被人看出是易容過的,看到她們從容化解掉。
當初他們離開大乾之前,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
第一層易容術是面具,第二層是小如意神功,第三層還是小如意神功,想要徹底看到他們的真面目可不容易。
他的目光在苗詩薇身上轉了轉,她資質獨特,身懷奇功,且心靈敏銳,當真不容小覷。
如果不是楚靈與徐青蘿機靈,這一次還真逃不過她眼睛,甚至第二層偽裝也可能被看破。
他同時看到了那個面若金紙的青年,搖搖頭,這青年是必死無疑的。
儘管他已經服用了靈藥,儘管天罡宮的靈藥極厲害,可還是沒辦法救回他。
片刻後,一群人來到了一座寬大的宅子外。
這是一座三進的宅子,在天罡宮內屬於規格最高,面積最大的宅子之一。
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正在搖椅中曬太陽,微眯著眼睛,紅臉如嬰兒般臉龐一片悠然自得。
「丁師叔!」盧靖直接推開門,揚聲喝道。
老者丁至嚇一跳,睜開眼看到他們,無奈的嘆口氣,招招手:「過來吧。」
眾人帶著那重傷青年來到近前,丁至一邊搭上他手腕,一邊問道:「服藥了吧?」
「已經服下天罡保心丸。」
「唔……」丁至銀白眉毛鎖起,眼睛閉上思索。
盧靖問:「丁師叔,趙師弟不要緊吧?」
丁至沒說話,只是閉著眼睛苦思,另一隻手撫上銀髯,一言不發。
眾人直勾勾盯著他看。
徐青蘿打量一眼這重傷青年,暗自搖頭嘆息,如果師父在的話還好,師父不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天罡保心丸一聽便知道是頂尖靈藥,能夠吊住一口氣不死,但想要真正不死,唯有回春咒。
「丁師叔……」盧靖忍不住再問。
「閉嘴!」丁至閉著眼睛斷喝一聲,銀髯被他扯得筆直,便要硬生生扯下來了。
盧靖張了張嘴又閉上,無奈的嘆一口氣,盯著臉色泛青的青年。
眼見著便要不成了。
面若金紙只是重傷的話,臉色泛青便意味著生機已絕,必死無疑,這是他們的基本常識。
苗詩薇伸出雪白柔荑搭上青年另一隻胳膊,慢慢放下來,清冷的臉龐沒有變化。
盧靖看過來。
苗詩薇輕輕搖頭。
眾人的臉色皆越發沉重。
他們知道苗詩薇的醫術雖不如丁至,也是一絕,既然斷定沒有救了,恐怕真沒救了。
丁至不自覺的扯下一根銀髯,痛得臉皮一抽搐,睜開眼睛,咬咬牙:「小薇,助我一臂之力!」
苗詩薇道:「師叔,要用針法?」
「用度厄神針!」丁至惡狠狠的道:「再救不回來,那就是大羅金仙也難救,只能怨他命運不濟!」
「恐怕救不回來的。」苗詩薇輕聲道:「師叔……」
「難道眼睜睜看著他死?」丁至哼道:「總要試一試,說不定老天垂憐,有了萬一呢!」
當人力不可及的時候,唯有寄希望於命運,寄希望於蒼天的憐憫。
苗詩薇輕輕搖頭。
她從不會寄希望於蒼天與命運,救不活就是救不活,人固有一死,誰能不死?
「少囉嗦,去拿我的金針!」丁至一揮手。
「是。」苗詩薇輕盈飄進大廳,很快取來一個紫匣,打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