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毒獸行路十數年,已經臨近中心區域的福地洞天,難免察覺到源於水井的古怪異樣。
只不過,李墨三人都處在閉關修行中。
正在毒衣青紅坊城牆上巡邏的毒武者,不由聞到一股子甜膩作嘔的古怪氣味。
怪味並不刺鼻,卻讓他們的背脊處生出螞蟻爬動的瘙癢。
「什麼」
毒武者還未反應過來,後背突兀的冒出密密麻麻的眼珠,渾身血肉不受控的開始異化。
「不好!」
為防止他化為詭物,其四肢直接被同伴斬斷。
城牆上一片混亂。
「咚咚咚!!」
代表警戒的銅鑼被敲響,很快就有獸修做出應對,一壇壇壓制異化的屍酒倒進青銅鼎中熬煮。
待到酒香瀰漫,福地洞天導致的禍端才勉強平息。
李寶泉環顧四周,整個城鎮變得如臨大敵,街道兩旁的攤位陸續消失,民眾相互議論。
連他都不免有點發怵。
直至有結丹獸修出面維持秩序,才長長的呼出口氣。
氣氛無形中變得壓抑,畢竟作為毒衣青紅坊主心骨的三人,都在城外閉關突破境界。
他們無法左右蟾蜍毒獸的行徑,只能眼睜睜看著毒獸通過繞圈的方式,一點點靠近井口。
亦如利用太陽投影顯露時間的日晷。
井口旁的毒獸共三頭,體積都要超過蟾蜍毒獸,其中最龐大的螞蝗毒獸足足兩千餘米。
毒獸間相隔甚遠,源源不斷往福地洞天派遣人力。
坐鎮螞蝗毒獸的勢力,應該是某個附屬天劍門的仙宗,足足四位元嬰劍修站在城牆上。
他們身披喪衣,臉龐毫無血色,胸口都有劍刃貫穿的痕跡,血水不斷順著衣角滴落。
洛華真人輕撫長須,面露古怪的表情。
「什麼勢力?」
「毒衣青紅坊,聽聞是被名為心獸宗的小勢力占據。」
幡華真人打斷道:「心獸宗可不是小勢力,背後的青山老人足以和五藏劍緋紅一戰。」
「呵。」
「五藏劍已經覆滅多時,緋紅虛有其名。」
見他們說到這裡,洛華真人忍不住開口道:「對天劍門而言,附屬仙宗有何區別?」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我們血劍意有所收穫,可一旦空手而歸,將來也得步入五藏劍的後塵。」
眾劍修沉默無言,洛華真人才語氣緩和的補充道。
「好在心獸宗就青山老人一位元嬰期,哪怕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敵得過鎮派飛劍」
「呃?!!」
轟。
蟾蜍毒獸的腦袋頂端升起氣浪,半空的雲層化作蜘蛛網狀,那是有人即將成嬰的異象。
「好一個心獸宗,有膽在此地破丹成嬰。」
幡華真人手臂塞進胸口,似乎在體內掏著什麼,半節大腸從中滑出,血腥味撲面而來。
「寽華師弟,與我一同斬下那人的首級祭劍。」
「等等。」
洛華真人表情凝重的伸手攔住兩人,只見又有異象爆發。
煙塵凝聚成山君,腳踏屍山骨海,不過山君異象明顯要比蜘蛛異象略遜一籌,華而不實。
「晉升一人是湊巧,晉升兩人嘖嘖嘖。」
洛華真人收斂氣息,低著腦袋說道:「別忘記鎮派飛劍【慈母】的忌諱,我們賭不起。」
幡華真人冷哼一聲,躁動的心境卻得以平復。
「放心,不是還有兩窩魔崽子嗎,他們必然會去試探。」
嘶嘶嘶
距離螞蝗毒獸較近的便是蠍蟲毒獸,青紅坊外泄的氣息,明顯因為蟾蜍毒獸變得蠢蠢欲動。
蠍蟲毒獸背部坐落著十幾座類似蟻巢的山巒建築。
其中往來的魔修身披獸皮。
獸皮明顯與軀體粘連,縫合處不斷有膿水滲出。
畫皮宗,曾經鼎盛時期能媲美中型魔宗,後來遭遇道門圍剿一蹶不振,如今又有興盛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