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子修為之高,佛法之深,功德之厚,全壓過陶潛一頭。
神通異術一道,同樣不輸。
其煉有一雙【無礙天眼】,可看破一切虛妄幻象,可豁免無盡邪孽侵蝕,若他真箇成就功德佛祖,屆時天眼一開,過去未來皆可觀瞧,實在是厲害得緊。
如今雖然功德未圓滿,但區區本相皮囊之類自也是擋不住他的眸光。
只是這一看,結果很是意外。
金蟬子原以為能看穿這「桃花神」的皮囊,瞧出本相,猜出來頭。
哪裡料到?
這一眼,只見得佛光沖霄,異狀深藏。
旁人去看陶大魔子所化作的桃花神,只會瞧見一尊有著美好皮囊的神魔。
但金蟬子卻看穿外相,看見了一尊被數不盡的詭異黑膜所覆蓋的「怪胎」。
此胎,似在孕育中。
如一肉團蜷縮著,體表覆滿奇特佛紋,更長有一顆顆好似菩提子般的小小肉瘤,雙手合十,頭顱微微低垂,隱有梵音傳來……若只看這些,任是誰都會認為這是一位羅漢、菩薩或是佛陀轉世投胎而,只待出生就可圓滿。
可再細看,便發覺這怪胎各處都有畸形異狀,魔氣森森,邪孽混雜,再看那一層層黑膜更不簡單,分明是秘魔宗的各種強大傳承所化。
密密麻麻包裹著那怪胎,壓制著其體內那一顆遍體金黃的心臟跳動,堵塞著從內泵出的金色佛血,遮蔽著從中溢出的濃烈佛光……。
金蟬子見識之廣博,遠非陶潛可比。
哪怕這些異狀實在對他胃口,立刻引起興趣,卻依舊不動聲色,暗中頌念佛尊名諱,運轉體內高深佛法,又讓暗中庇護他的大量神魔異靈加持,無礙天眼的威能頓時又上了一個台階。
下一刻,他瞧見了桃花神的過去。
雖並不完整,斷斷續續,卻也讓金蟬子篤定自己完全窺光了對方的底細來頭和倚仗。
甚至於,金蟬子認為眼前這秘魔子都不如自己更了解他的一切。
「怪道眾菩薩佛陀都言,大淵源海,無奇不有。」
「原以為我在諸界見識已足,再見得何種異狀,心緒都不會生出波瀾,卻不想還是小瞧了。」
「世上,竟真有【先天佛子】這一說。」
「有便罷了,還投去秘魔宗?」
「此子天生便有慧根,具佛心,幼年也曾讀過佛經,若能及時開悟,用不了幾百年我諸天佛教就可多出一尊菩薩來……奈何此子命途多舛,竟被一秘魔宗二代長老發覺,收為弟子,更下了諸多暗手,壓制此子體內佛胎生長。」
「哼,好魔頭,想必是打著逆佛為魔,最後再吞了來增加修為的主意。」
「倒是那暗中相助此子的正道強者,仍瞧不出是哪一位?能請動【觀音大士】,許也是我佛門中人?」
「我能瞧出此子身上佛心,觀音大士和那位神秘強者也該能看出,緣何不度化了去?」
「莫非,其中仍有隱情?」
金蟬子心念閃爍,眸光也越來越亮,探究之欲旺盛起來。
而此時,神台上的陶大魔子卻露出一臉憨厚笑容,主動下來,頗為熱情迎過來。
先雙手合十施了一佛禮,隨後語帶歉意道:
「想必聖僧已知曉吾先前之窺視,倚仗神通,頗有冒犯,還請聖僧莫怪。」
「說來吾對於諸天佛教的高深佛理也是仰慕已久,降臨此界後,一直便有去往唐國拜訪之願。」
「吾修的是桃花神道,卻也偏愛佛道,也常讀佛經,偶爾也扮作『桃花僧』去往各界遊玩。」
「只是吾師有交代,不可頌佛名,不可入佛門大寺,是以如聖僧這等佛門天驕,倒是第一回見。」
陶大魔子各方面都算是個雛兒,但他誕生時,也從本體處取了演技天賦。
現下扮演一個誤入魔道的天生佛子,可謂得心應手。
就見其一臉純真邪笑,很是熱情的拉扯著金蟬子,往廟內安座。
同時,也悄然傳音道:
「好叫聖僧知曉,搜神界風俗雖特殊些,吾師一時也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