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女兒國主給出的條件非常誘人。
這讓陶潛陷入幸福煩惱,因為他忽然想起,之前蕭真人也曾給過他一封介紹信。
說是她與靈寶宗羅道友有舊,可引薦一二。
只是蕭真人說話,沒有女兒國主這麼強勢,只說是能引薦,能否拜入,要看陶潛自己的天賦資質。
嗯?
正思索著,陶潛忽然想到什麼,但又不好直接去問女兒國主雲華仙姑姓什麼?
只得將那莫名騰起的靈感壓下,默默做好一個吉祥物。
同時也沒忘記豎起耳朵,聽著一眾強者的交流論道,雖然因為是在宴席上,都不涉及什麼高深法門。
但其中的一些關竅經驗以及神奇經歷,對於修行時日尚不久的陶潛而言,都極有吸引力。
許是因為有過波折,又喝過酒,加上陶潛那古怪的福運,還有濃郁仙靈氣,他能明顯感覺出來。
儘管他還沒有正式拜入那位雲華仙姑門下,但女兒國主已經先一步將他當做是自己閨中好友的弟子,對他頗多照顧。
連帶著小小歲和廉精兒都得了好處,被她喚了女官來,單獨為兩個小傢伙開了新宴,特意準備了他們能吃的稀罕食物,比如之前吃過一次,後續被兩小隻惦記許久的蛟髓蛟骨,女兒國竟有不少。
而在飲宴途中,陶潛其實很想問一問那寶音菩薩。
既然觀音寺知曉艷屍就在南粵境內,距離如此之近,為何觀音寺不派幾個強大菩薩前去,圍毆了艷屍,清理門戶?
誰料陶潛還沒開口,那菩薩卻是先一步生出感應。
這素麵女尼直接看過來,未曾開口,卻以傳音入秘為陶潛解惑道:
「當不得『菩薩』之稱,陶施主日後若見我,喚一聲寶音道友即可。」
「施主之惑貧尼理解,觀音寺未能及時清理門戶,的確是我寺罪過,只是此間亦有緣由。」
「艷屍叛出我寺後,得了魔佛寺庇護,自那日開始,我寺已經與魔佛寺在域外做過數場,實無餘力再去度化艷屍。」
「貧尼能抽空前來賀國主,並驅走那暗有謀算的妖神之女,已是仰賴幾位師姐替貧尼多擋了一位魔佛寺的魔僧,如今事畢,貧尼也該迴轉寺中,繼續與那些魔僧鬥法。」
「陶施主這番悲天憫人之心,貧尼這雙法眼果然沒看錯。」
「不過也請施主莫要擔憂,我寺雖然無餘力清理門戶,卻早早請動了大自在寺的師兄幫忙。」
「艷屍之性命,早有定數,絕逃不出南粵,回不了魔佛寺去。」
「我這師妹也是可惜了,天縱奇才偏生走錯了路。」
「施主福緣深厚,日後道途不可限量,望維持本心,不可墮入魔道。」
「阿彌陀佛!」
那最後一道佛號響起在陶潛腦海之後,不等他消化這些信息。
素麵女尼竟直接起身,分別與眾人告別,而後身軀竟是化作一縷輕煙,瞬息消散無蹤。
這般遁法,雖然沒百禽子那「大自在心光遁」那般霸氣,卻同樣神妙非凡。
其他人包括女兒國主在內,自然都聽不到寶音菩薩的傳音,只當她是正常離去。
而陶潛,腦海中卻是翻騰起來。
儘管從寶音菩薩這裡得到的消息,並不能算是驚天秘辛。
但此時對照過往的一些變故,赫然可以發覺,竟然早有前因註定。
「當日蕭真人二伐鐵佛寺,最終逼迫艷屍顯露還未煉成的【天妖佛母法相】,沒想到卻引來了百禽子。」
「現在看來,應該是觀音寺先求助於大自在寺,最後才派出百禽子。」
「只是為什麼?百禽子明明能擊殺艷屍,卻偏偏坐化,只種了一顆舍利到艷屍腹中去?」
「還有,寶音菩薩說我與佛有緣又是個什麼說法,我可是正宗靈寶修士。」
陶潛想通了一些事,但也因此生出更多疑惑來。
莫名覺得佛門的這些高僧們有些討厭了,說話最愛打機鋒,讓人陷入雲山霧罩。
不過陶潛這方面最能分得清輕重緩急,想不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