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深藏在腦海深處,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開始了拼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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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日,無休無止,每一天都會有其開始和結束,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活在這一天之中,白天,晚上。
每一個人也都是這所有人一天之中的組成,也是這個一天之中世界的組成,然而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少了你一個人,或者多了一個人而怎麼樣,因為你只是這芸芸眾生里毫不足道的一員,是那滄海里的一粟,和世界的一天比起來,亦或者是和一天的世界比起來,你微不足道。
然一天,尤其是你自己的一天,始終是那麼消磨,而且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去做,要你去做,雖然你面對著世界微不足道,但是同樣與你微不足道的人聯繫成了一個大的聯繫,他們失去了你,你失去了他們,這將是你自己完整世界的破碎。
清晨醒來,難免有些昨晚遺留的怠氣,尤其看著窗外蒙蒙未亮,漆黑如夜的天空,零零碎碎只有一點倩影。這正是一天之中最黑的時候,也代表著天就要快亮了。新的一天要從這裡開始。
在這個時候,一個靠近深山大約只有幾十戶的小村落,已經燃起了青白色的炊煙,因為所用的是青松枝條當作木材來燒的火,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煙霧。
小村,並不是很大,但是卻足夠長,從村東頭的煙飄到村西頭的時候,天已經亮起了一絲魚肚白。
每天太陽升起時的曙光總是從東邊開始向遠處延伸,所以住在村東頭的人往往要比西邊的人起的早些,而此時西邊還未有陽光照射通往那村落後深山的土路上,已經有了一行人在前進,因為他們要去收穫早已經設下的陷阱。
但這種收穫要看運氣,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主要是他們是在山的外圍下的套,這座大山,四周完完全全都是樹的天下,勉強才從中間開出一條山路,而其中那無比遼闊,盤根錯節的密林中有多少危險隱藏在表面之下,但又有多少可以收穫的獵物在其中,他們不清楚,但他們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上天還是眷顧他們的,偶爾有幾條迷路的獐子,就這樣的收穫就足夠這一村幾十戶吃上一兩個星期的肉食了。
太陽始終在這行人的腳步前進時,向前鋪展。
他們穿著粗布的衣衫,大多數身上都有許多縫縫補補後留下的補丁的痕跡,要知道像這樣的小村莊大部分是靠自給自足,而且只有每逢年集的時候才會去很遠的固定聚點去換取日用物品。
很明顯走在前面的是他們領頭的人,他是長著虎背熊腰的大漢,肌肉異常發達,繫著褲子的布帶在他那幾乎要滾出來的肚子上貼著有些滑稽,但他是他們村里最厲害的人、。他有著一個大眾的名字——王虎。他也是這村里唯一見過大世面的人,剛從外面的世界開闊眼界回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闖蕩了幾年,就回來。
只不過回來的時候也是風光的,帶著村里人許多沒有見過的新鮮玩意,還有很多白花花的銀子,但最多的還是一包裹一包裹的書籍,只是這村里認識字的人只有幾個,而這幾個人認識的字也不多,大多也都是半個身子進土的人了,每天就是出門坐在兒子做的躺椅上,曬曬太陽,跟令人叨擾叨擾許久的往事。
而王虎的身後則是跟著幾個肌肉比較平常的男人,其他的人都顯得面黃肌瘦,顯得有些青黃不接,營養不良的感覺。但與這些人相比,隊伍中間有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弱冠少年,只見他低頭晃腦的看著手中捧著的書,看上出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
只是每當這個隊伍走上不就,他都會停下來歇息一下,而整個隊伍也會因為他的歇息坐下停頓和休整,同時也會給他水袋讓他補充補充體力。
因為他是村里唯一一個這麼年輕就喜歡書的人,而且他只有四歲!他一出生就表現了對書的濃厚興趣,而王虎和全村人都對此很高興,因為這看樣子要出了一個讀書人,對於全村人幾乎文盲來說,是個了不起的事情。
記憶又飛速的旋轉,一副畫面連接著另一幅畫面。
暮昏前的陽光紅得發紫,顯得異常怪異,像是被鮮血侵染乾涸的顏色。整個空氣之中也因此變得讓人呼吸傳來刺痛,隱隱之間還可以聞出腐朽血液與混雜的金屬氣味,周圍無盡的山林更加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