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雅致的獨立院落之中,二人秉燭暢談,很是互訴一番衷腸,本也沒多少的生疏之感便徹底消失。
「見清姐在此過得舒心,修為進境斐然,我便也放心了。」
李清薇莞爾一笑道:「師長慈愛,同門和睦,這裡自是再好不過。」
「平日裡雖有些口角爭端,卻也比王府之中簡單得多。」
林玄之欣慰點頭:「正是如此。世外雖也難免紛擾,卻總比神都要簡單得多。」
作為原配所出的嫡長女,李清薇在王府里雖不會被輕辱了去,卻也日漸煩心。
她嚮往世外的原因之一便是那繼母有意在其婚事上做些功夫。
不過好在如今的人生一切都按照其自身意願發展著。
李清薇點頭笑道:「即便隕落於求道之中,鬥法而死,也比受人掌控,作為籌碼不得自主強。」
「我觀清姐你根基紮實,丹鼎穩固不日便能玄氣孕生,可喜可賀。」林玄之不禁笑道。
李清薇搖頭失笑:「能讓你這位勢頭正盛的金丹宗師當面恭賀,我當真是好大的面子。」
隨即就見其神色一正道:「五郎,我師父的傷勢」
林玄之安撫一笑:「清姐你還不了解我?真不好辦的話,我便開誠布公地說了。」
李清薇明顯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有勞伱了。」
林玄之搖頭輕笑道:「你我之間何須客氣?倒是貴宮何至於陷入這般窘境?」
李清薇臉上明顯閃過幾分痛楚與無奈。
「我翠霞宮除了師父這位陰神高手外,便是甘師叔與另一位崔師叔兩位玄光宗師,而師父與崔師叔更是師出一人座下,數百年的姐妹情分。」
「前不久師父受一位友人邀請,前去探索一處密地,便叫兩位師叔好好坐鎮宮中。」
說到這裡,李清薇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們卻不曾想到,那邀請師父之人與崔師叔早已不知暗中苟合在一起多久。」
「崔師叔將師父的一應手段隱秘告知那人,偷襲之下,師父直接遭受重創,勉強脫身回來後,又受到了崔師叔的暗算。」
「幸好師父那時已有所警覺,強行逐出崔師叔後,改動了護宮大陣才徹底不支。」
林玄之恍然點頭,倒也真是一齣好戲。
李清薇無力笑道:「後來便是消息走漏,宮外時有不軌之人盤旋。」
林玄之聞言不由得略帶譏諷一笑:「你那崔師叔可真是好大的怨氣,如此針對自家宗門。」
李清薇苦笑搖頭,她入宮幾十年,卻是根本看不出崔師叔有什麼二心的樣子。
別說是她,就連甘師叔此時也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現實。
「罷了,且不說這些糟心事。師父若能痊癒,一切便不是問題。五郎你且好生歇息一番,待事情了卻,姐姐帶你在東海好好觀光一番。」
翠霞宮變故,這位宮主弟子顯然也有一攤子事需要處理。
「清姐自去就是,不用管我。」
翌日。
再是克制心情,甘文萃幾人也平復不了擔憂樓紫珊的心,早早地便過來請林玄之過去。
對此他也算早有預料。
畢竟樓紫珊便是翠霞宮定海神針般的存在,一旦隕落僅憑她們幾人可未必受得住祖宗傳承下的基業。
對於此等勢力來說,頂尖高手一旦斷代,後果可謂十分嚴重了。
今日的靜室之中只留林玄之與樓紫珊二人。
看起來明顯更加虛弱的樓紫珊淡然一笑:「有勞道長了。」
林玄之緩緩點頭:「前輩客氣了。」
樓紫珊五心朝天而坐,要做的僅是穩固自身精氣神而已。
對於林玄之如何解決她的頑疾,樓紫珊也是有些好奇。
只見林玄之輕輕一揮,樓紫珊不由得自主地懸浮而起。
與此同時一股似有似無的溫熱暖流吹盪於靜室之中,似無孔不入一般朝著樓紫珊體內各處滲透、穿過。
數息之間,一尊虛幻不定爐鼎便已將樓紫珊籠罩。
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