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林玄之自認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自然不會頭鐵似的往裡扎。
畢竟功德雖好,又不是僅此一處可得。
與其陷入他人謀劃,還不如一身輕鬆,另尋他處。
只不過,如今這樁事兒既然已有風聲,那自然不會少了人知曉。
但是卻並非人人都能看得清,看得透,把持得住自身。
當然,眾人卻也未必是不知其中或有蹊蹺,但誘惑當前卻由不得一眾高人不動心。
雲霧山中。
林玄之走後不久,便有一道五色斑斕的詭異幽光緩緩浮現。
來人看似不過弱冠之年,面容蒼白,仿佛可見細微血管,目光冷冽陰沉地望向山中,仙識卻早已將一切納入心頭。
目光微凝看向天香洞方向,他不由低語:「太清符詔?哼!」
「假慈悲!」
旋即又忍不住低聲暗罵:「大周那些個武夫慣會耽擱本座時間,否則哪裡會錯過此處這樁好事,白白便宜了玄都觀那小兒!」
待其罵罵咧咧抱怨了一通,不遠處才有一抹藍黑色魔光從虛空浮現而出,顯露出一道略顯狼狽的纖弱身影。
「咳咳咳,裂元子,辦事不利還在想有的沒的?」
只見來人面容面若桃花,卻一片冰冷之色,看向同伴的目光很是不友好。
裂元子目光微斂看向來人,語氣不見波瀾:「寒魔,你我雖奉教主之令共往神都探前隋戾帝隱秘。」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燧皇古界開啟之後那神都可不是吾等輕易進出的。」
「如今的結果不也是意料之中?教主只怕未必會求全責備!」
寒魔尊者輕輕一哼,仙識已在山中掃蕩一回。
沒了林玄之的刻意隱藏,一切痕跡自然清晰映在兩位魔教感高手眼中。
探秘神都,還是關於前隋隱秘之事,葛無恨雖未親自降臨,卻也是派出了西方魔教中為數不多的兩尊陽神高手,他自身則暗中施為,以備不測。
「五行靈穴?倒是可惜了。」
裂元子修行的正是魔教天書《暗日五行秘要》,若能得了此處造化,面對四九重劫無意能多了些許底氣。
只不過二人被神朝人仙一溜煙追出神都,狀況可是不怎麼好,即便隱約把握住這邊的動靜也是分身乏術,徒呼奈何。
裂元子陰惻惻冷笑:「被圍追堵截了一路,便收了這雲霧山萬靈寬慰下心頭苦悶!」
寒魔尊者冷聲呵斥:「這般小家子氣,沒得丟了聖教的臉面!」
「況且,你若動手定會觸動那逸虛子留在此處的太清符詔。」
「如今卻是沒必要白白招惹這廝,引得一身麻煩。」
裂元子嗤笑一聲:「怕他?」
「剛好捉了人去教主座前請功!」
寒魔尊者卻是冷冷道:「他於燧皇古界得了大造化,你我聯手自是不懼他,卻也未必可輕易拿下。」
裂元子默然片刻:「大造化」
二人此行深入神都,雖說正事一點沒辦成,但探得諸多消息也算沒空手而歸。
「哼!大周這幫武夫如今倒是硬氣起來了,可見古界一開他們又是能苟延殘喘幾年。」
寒魔尊者不置可否:「若非神朝終有顧慮,你我只怕未必能囫圇逃出來。」
「不過此番或也可說明事關戾帝之事未必有假,但具體如何實在難以探出。」
裂元子暴躁地叫罵:「哪裡還有功夫管這破事?左右也是那禿驢關心的,你我走這一遭已是足夠!」
寒魔尊者聞言輕輕頷首:「這話倒是有理。」
「與其操心天絕老魔的倫理家事,還是咱們自身更為重要。」
裂元子目光一沉,不住地點頭:「正是呢。」
「但這事兒果真靠譜?」
寒魔道人冷淡道:「大周既已將此事列入百聞閣重點關注,那便八九不離十。」
「妖邪將出,功德可求,此事你我只需悄然稟報教主,自請前往,無需讓他人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