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此言當真?」朱祁鈺屁股離開了龍椅,身子前傾,再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被楊軒的這番話語給驚到了。
「臣句句屬實,不敢亂語!」楊軒道。
朱祁鈺沒有就此下定論,而是看向了百官:「諸位愛卿,你們覺得呢?」
做戲要做全套,朱祁鈺此刻扮演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皇帝。
「陛下,先帝戰死之事早有定論,鎮國公現在將此事提出來,究竟是何用意?」
「莫不是在懷疑在場的諸位臣工?」
有位侍郎開口,陰陽怪氣。
「陛下,臣以為,鎮國公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先帝親征之時,可是帶走了朝中一半以上的精銳,就算無法獲得大勝,也不至於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如今細細想來,這其中定有蹊蹺。」
朝堂上的聲音很快就分為了兩派,一派並不認同楊軒的說辭,認為楊軒說這些話是別有用心。
一派認為楊軒說的有道理,應該嚴查,不能讓先帝戰死的事,不明不白。
作為當事人的楊軒這個時候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眾人爭吵。
同時也在觀察著眾官員的反應。
提出反對之人,他的名單上都有,是不可能躲過去的。
現在這副極力反對爭辯的樣子,在他的眼中,倒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不著急現在就拿人,看著對方上躥下跳,以為能躲過這一劫,最後卻發現,小丑竟是自己。
要知道,以他的威望,在朝中無人可比。
現在提出來的事,事關先帝戰死,按理說不應該有人反對。
可偏偏就有人跳出來,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麼?
朱祁鈺的屁股已經再次回到了龍椅上,他調整好坐姿,看看下方爭吵的官員,又看看一點也不著急的老祖。
既然老祖也不著急,那他也不著急。
現場已經封鎖了,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于謙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那些反對鎮國公楊軒的人。
現在的情況不難看出來,先帝的戰死和某些人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隨著時間的流逝,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小。
顯然反對的官員也是察覺到了此刻的氛圍有些不對。
他們看了看龍椅上的朱祁鈺,又看了看鎮國公楊軒以及于謙等人,見他們冷淡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麼。
「奸臣已經自己跳出來了。」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楊軒看著他們,聲音冷漠。
「鎮國公,下官敬您是前輩,但我等也是朝中重臣,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最先開口的那個侍郎還想掙扎。
他知道得罪了鎮國公,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度過眼前這一關。
若是這一關過不去,還何談以後?
「證據,你會看到的,但現在,老夫懶得和你廢話,你這種亂臣賊子不配聽。」楊軒冷聲道。
隨即大喝:「來人!」
話音落下,就見小虎帶著一隊錦衣衛出現在現場。
「將亂臣賊子拿下!」楊軒下令。
「楊軒,現在可是大朝會,你想做什麼?」
那侍郎大聲喝問。
然而楊軒理都沒理對方,只是揮了揮手,讓小虎拿人,見此,那侍郎又道:「楊軒,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衛,你有什麼權力指揮?」
「你這是謀逆!」
「陛下,臣懇請陛下拿下賊子楊軒!」
此話一出,當即便有不少人看向了楊軒,同時還有一些人看向了朱祁鈺。
楊軒為什麼能隨意調動錦衣衛,他們都希望知道理由。
感受到周圍眾人的目光,楊軒眸光平靜,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寶劍。
「太宗佩劍在此,誰敢放肆!」
他環視著眾人,這就是他的答案。
可以看到,現場所有人都面朝楊軒的方向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