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某城,一隊錦衣衛騎快馬從正街穿行而過。
同時還在對著街上的百姓喝道:「錦衣衛辦案,閒雜人等,統統閃開!」
錦衣衛在民間的名聲本就不好,說是小兒啼哭也不為過,街上的百姓一聽是錦衣衛,紛紛面色大變,急忙朝著街邊閃去。
看著錦衣衛穿過正街,於盡頭處拐過彎,百姓們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看錦衣衛前去的方向,好像張大人的家就在那邊!」
人群之中,有人低聲說道。
此話一出,附近的人面面相覷。
當下就有不怕死的邁出了步伐跟著前去,看熱鬧是刻在國人骨子裡的。
現在好像有熱鬧,自是有人按耐不住。
…
「大人,就是這裡了!」
錦衣衛一行人停在了一座看起來就不凡的宅邸前。
帶隊的錦衣衛百戶聞言,命人將前後門都給堵住,隨後便朝前揮了揮手。
下一刻,就有手下上前邁上台階,抬起手,用力敲在大門上。
咚咚咚!!!
咯吱!!
大門打開,露出一個縫。
門縫後傳出一道囂張的聲音:
「哪兒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知道我家大人在京師做大官嗎?」
話音落下,就見一小廝探出了頭。
緊接著小廝就啞了,因為他看在門口站著的錦衣衛了。
「錦衣衛辦案,閃開!」
敲門的錦衣衛不屑的瞥了一眼小廝,隨後一腳將大門踹開。
台階下方的錦衣衛見此魚貫而入,徑直闖了進去。
那小廝不知哪兒來的膽子,竟還想阻攔錦衣衛。
錦衣衛自然不會在一個小廝的身上浪費時間,直接將其踹的倒地不起,隨後便往更裡面闖。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
然後就全部聚在前院,看管起來。
主人家張老太爺這時也走了出來。
看著在自家宅院中囂張跋扈的錦衣衛,心中充滿憤怒,但面上卻並沒有暴露出太多的憤怒,只是眉頭深深蹙起。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發怒,而是搞清楚這些錦衣衛的來意。
錦衣衛畢竟是天子的鷹犬,在外代表的是皇帝,和他們起衝突,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張老太爺的,目光在人群中找尋了一圈,最後鎖定在帶隊的錦衣衛百戶身上。
以他的目光自然能看出這些錦衣衛中誰才是老大。
於是便在小妾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上前去。
「這位大人,不知前來我張家所為何事?」
「張家犯下謀逆大案,奉鎮國公令,捉拿全族,押赴京師,等候審判!」錦衣衛百戶瞥了一眼對方,淡淡說道。
此話一出,張老太爺面色一沉。
上來就扣下這麼大的一頂帽子,真當他張家是好欺負的不成?
況且,你奉的可不是皇帝的旨意,而是鎮國公的命令。
眾所周知,錦衣衛直接聽命於皇帝,而不是鎮國公。
就算鎮國公在朝中的威望無人可比,但也不能直接越過皇帝命令錦衣衛。
因為這和謀反沒什麼區別。
現在說他們張家謀逆,他倒是有理由懷疑,錦衣衛是不是聯合鎮國公謀反?
「這位大人,可有陛下的旨意?」張老太爺道。
「沒有。」
「既然沒有陛下的旨意,那老夫有理由懷疑你們是不是錦衣衛了?」
「爾等冒充錦衣衛,私闖朝中大員之家,該當何罪!」
張老太爺大聲喝問,瞬間就讓自己站在了制高點上。
到底是出身官宦之家,嘴皮子耍的還是很利索的,
「看來你們是要抗命不從了?」錦衣衛百戶道。
「爾等並未攜帶陛下旨意,何來抗命之說?」張老太爺道。
「鎮國公的命令也是命令!」錦衣衛白百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