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大霉才好,一群不講究的東西,戳馬肚子砍馬腿。」巴圖魯始終記著這茬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飼養牲畜的原因,長生對於丐幫眾人沖牲畜下手也很反感,這也成了他對丐幫印象的轉折點,實則在此前之他也從未與丐幫打過交道,但一個丐字讓他感覺丐幫都是一群可憐人,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不是。
飲過軍馬,陳立秋也自驛站里走了出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驛丞對他很是客氣,親送出門,殷切道別。
目送眾人離去,驛丞立刻派人進城報信兒,只道丐幫造反了。 ??
由於馬匹剛剛飲過,不宜立刻策馬狂奔,眾人便拾韁緩行,趁機吃點乾糧。
陳立秋不無擔憂的說道,「北面正在打仗,咱們此去很可能會遭遇戰事。」
李中庸搖頭說道,「那也沒辦法,雲州是咱們的必經之路,想要繞行,只能走邯鄲,但如此一來至少也得耽擱七日以上。」
「咱們耽擱不起,見機行事吧。」陳立秋說道。
李中庸沖正在咬嚼火燒的巴圖魯問道,「老大,咱們的馬匹還能跑多遠?」
「最多三百里。」巴圖魯說道。
「走吧。」李中庸縱馬先行。
巴圖魯抖韁跟上,陳立秋和田真弓一左一右,護衛隨行。
長生坐在右側車轅,車廂里不時傳來林道長沉悶的咳嗽,隱約還有酒氣傳出,不消說,林道長正在喝酒止痛。
長生此時最擔心的就是林道長會突然喊他,因為那表示林道長傷勢嚴重惡化,有交代遺言之虞,只要林道長不喊他或是李中庸等人,就說明林道長暫時還支撐得住。
由於前方正在發生戰事,故此官道上也很少見到過往的行人和商客,二更時分,前面出現了蜿蜒的火光。
「老二,前面是不是軍隊?」巴圖魯問道。
李中庸策馬在前,看的比較真切,「不似軍隊,其中多有推車民夫,想必是往陣前運送糧草的車隊。」
「有沒有馬?」巴圖魯問道。
「有少量騎兵護衛。」李中庸說道。
「那就好,咱們的馬都快撐不住了。」巴圖魯說道。
隨著距離的臨近,長生借著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前方的情形,是長達數里的車隊,大部分是人力推車,亦有牛車和騾車,熙熙攘攘,堵塞了道路。
「緊急軍務,讓開,讓開。」李中庸高喊開道。
聽得李中庸的呼喊,前面
的車隊紛紛避向右側,此時行路遵循古制,男子右行,女子左行,車馬居中。
「什麼人?!」前方有官兵喝問。
「你們是什麼人?」陳立秋高聲反問。
「我們乃河東節度使李將軍的部下。」官兵回答。
得知了對方所屬陣營,陳立秋高聲說道,「速速讓道,我們自邢州來,車上載的是李存孝將軍的密使,需急赴雲州面見李大將軍。」
此時雖然藩鎮割據,卻少有公開謀反的,彼此之間都以忠臣自居,行的卻是假公濟私之事,故此各地兵服並無區別,而李存孝乃是李克用的義子,屬同一陣營,故此聽陳立秋這般說,再見他們驅乘的都是軍馬,那隨隊押運的校尉便沒有多想,高聲下令,命糧隊給陳立秋等人讓路。
押運糧草的士兵有上百人,都是騎馬押運,陳立秋提出更換馬匹,為首的校尉亦沒有拒絕,不但命士兵與眾人交換了戰馬,還幫助巴圖魯重新套轅。
眼見眾人即將上路,為首的校尉好心問道,「兄弟,戰事緊急,為明敵我,陣前需要持拿令牌通行,你們可有銅牌令箭?」
「多謝長官掛念,我們雖無令牌,卻有李存孝將軍的手書。」陳立秋說著探手入懷,取出一份書信遞向那為首的校尉。
那校尉擺手未接,「不必了,不必了。」
陳立秋將書信收回,回頭看向沖長生,「將我們自邢州帶來的滷肉取些出來,孝敬長官。」
長生聞言急忙走進車廂拿了兩隻熏雞,下車遞給了領頭校尉。
那校尉接了熏雞,隨手自腰間扯下一面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