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生挑眉看向自己,來人急忙賠笑拱手。
「此事不太好辦,吳奇諫已經招供了,」長生將那幾張口供遞給來人,「你自己看吧,此案牽扯到包括刑部尚書在內的十幾位刑部官員。」
來人接過口供,湊近燭火快速看閱,一目十行的看完,氣惱的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吳奇諫,轉而沖長生賠笑說道,「大人,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高大人的面子上,您就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吧。」
「若不是高大人先前自朝堂之上全力保舉,我也不得順利就任,按理說高大人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給的,」長生說道,「但是溫尚書對我頗有成見,明日早朝定會參奏彈劾,而今我鐵證在手,若是把人放了,明日如何參奏刑部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大人放心,只要您高抬貴手,溫尚書那裡自有我們去說。」來人賠笑說道。
「我這可是徇私枉法呀。」長生皺眉搖頭,實則他也只是說說而已,即便他掌握了刑部貪腐的證據,眼下也不可能將刑部一窩端了,因為時機不成熟,此時動手,閹黨一定會全力反擊。
身為高府管家,來人焉能看不出長生口風鬆動,急忙趁熱打鐵,只道高大人恩怨分明,明悉親疏,絕不會低估此事可能引起的嚴重後果和惡劣影響。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長生也就順坡下驢了,「好吧,人就放了吧,這幾頁口供你也帶回去,溫尚書既然是高大人的門生,我也就不抓他的把柄了。」
來人千恩萬謝,帶著吳奇諫離開刑房,長生又命獄卒將其家眷盡數釋放,眾人死裡逃生,虛驚一場。
剛剛走出牢獄,大頭便帶人快步趕到,見長生將犯人全都放了,故作驚訝,「大人,您怎麼將犯人給放了。」
長生故作嚴肅,「你不用管了。」
「大人,刑部郎中吳奇諫貪沒的贓銀已經清點出來了,不算玉器字畫,單是金銀就有一萬八千兩。」大頭高聲說道,「此乃巨貪哪,而今證據確鑿,人贓並獲,您怎
麼能說放就放?」
一聽這麼多銀兩,長生怦然心動,假借抬手撫額,趁機沖大頭使了個眼色,「別說了,把銀兩都還給他們。」
「我們已經登記造冊,收繳入庫了呀。」大頭說道。
「這怎麼辦呢?」長生故作為難。
高府管家焉能看不出二人在一唱一和,而今已經把人撈出來了,金銀肯定帶不走了,無奈之下只得出言接話,只道既然木已成舟,就不要退還了。
長生一邊假意批評大頭處理公務操之過急,一邊命人準備車馬,送吳郎中等人回家,那些尚未登記造冊的玉器字畫也交由吳郎中帶回去。
吳郎中吃了個啞巴虧,沮喪非常,本以為家財散盡,無法過活,未曾想長生又將玉器字畫還給了他們,典當變賣之後也能維持生計花銷,心中感動,連聲道謝。
送走了吳郎中等人,長生與大頭對視壞笑。
「大人,這是個來錢的好門路啊。」大頭笑道。
「咱們不太懂抄沒的規矩,稍後進去問問他們,這錢應該怎麼處置」長生說道。
「我問過了,一旦結案就得上交戶部,」大頭說道,「不過案件一日不結,這些錢咱們就可以留在御史台。」
「就這麼辦,你找人寫個卷宗,把這個案子掛起來。」長生說道。
大頭點頭應聲。
長生想了想,說道,「明天你找人給我造些名刺,我新官上任,理應拜會各部同僚,你差人將我的名刺送給他們,但凡五品以上官員,每人送一張。我連刑部尚書都敢打,連刑部郎中的家都敢抄,他們拿到名刺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大頭知道長生想藉機斂財,便不失時機的建議,「把
我和楊開的名刺也送出去,七品以上人手一張,小洞裡也有大耗子。」
「好,聽你的。」長生笑道。
「哎,大人,咱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大頭問道。
「錢多總不是壞事。」長生沒有把話說透,現在國庫空虛,出兵打仗都得借錢籌餉,他要為皇上斂財,有朝一日皇上急用,他就能拿出來。之所以現
第一百五十七章 罰沒充公